阿香自从跟龚磊好上,就象没了脑子,什么都要去问龚磊,而且觉得龚磊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仿佛天下人都是傻子,只有龚磊是个聪明蛋儿。
“哎约喂!这种时候都不忘秀个恩爱,真是羡慕嫉妒恨”,黑暗中后背有点硌人,伸手摸到颗黄豆,一定是小辫子这鬼东西又拿了东西跑我床上吃了,边说边将这颗黄豆朝阿香丢了过去。
“你羡慕嫉妒恨?你跟蒋总才叫人羡慕嫉妒恨呢!”
她“恨”字话音落下,黑暗中我脑门子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摸摸索索,是那颗黄豆被阿香又打还回来。
第二天,忽然想起胡昊然来,他是警察,警察难道不该抓骗子吗?我打了电话同他说了这件事,他说没有人报案,目前的情形还不具备立案条件。不过他说的一个观点,对我很有启发。也就是说,我要说服村长,必须要提出一条让人信服,且完整的证据链。而不是空口无凭的无谓争辩。
我静下心来仔细梳理了一下,这个骗局看似华丽,实则粗糙,主要是利用了这里村民对黑诺族人信仰的传统。若能证明这老神仙与黑诺族人并无关联,或许大伙儿就能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情。
得再去一次神庙,才能弄清楚一些基本事实。这一次,我孤身上路,没有方舒,也没有了小灰。
其实去那座挨着山壁的破庙找那个号称自己是大祭司拉姆卓亚的老妇人的念头,从一开始就有,即便知道她是假的也不甘心,想去质问下她。既然敢冒充,那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可又有些怕,怕独自一人。
自从经历了朱老五的事情,又失去了小灰后,我伤了心、怯了胆。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勇敢得不管不顾,变得有些谨小慎微。直到昨晚小辫子听完故事问:“姐姐,你有小刺猬那么勇敢吗?”
小刺猬可是打跑了老虎的小刺猬,我能比吗?
“没有!”我实话实说。
“为什么?你怕老虎吗?”她眼睛睁得圆溜溜。
“怕啊!难道你不怕?”
“我不怕,等我牙长出来,就不怕了!”她答得理直气壮,笑得咧开了嘴,露着已经空洞的门牙。
我虽懒得同她争辩,却莫名其妙被故事里的小刺猬,和她的理直气壮给感染了。
我们总是会被生命里的天真感动,又被生命里的现实教训,最后变得或世故、或怯懦、或更加天真。世故是防备、怯懦是认输、只有更加天真是无惧。我很高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生命里还留存着这么点天真。
我没有小刺猬的刺,但我可以带上馒头和榨菜。也偷偷带上了那把短刀,更让我安慰的是,我背包拉链上栓着一个春花色毛线球。那个毛线球随了我的身,就能让我觉得小灰时时刻刻与我在一处。
小灰死后,我找了那么多日子,也没有找见它的尸体。于是我把李大妈织给它那件可笑的春花色毛衣当做它的尸身给葬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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