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盛男也为此事来找我。
“你准备就这么与一个植物人耗一辈子?”她素来说话直截了当。
“与你何干?”
“你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碍了我的眼。”
“那你可以蒙上自己的眼。”我与她针锋相对。
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副与我杠上的样子。
“说真的,能让我陆盛男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我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艰难走到今天的位置,从负债累累的失信人员到如今山居集团CEO,你那么勇敢,这个坎儿,怎么偏偏过不去呢?之前可以于事业上华丽转身,为何在感情上,掉个头都会如此困难?如今机会就在你手中,我看那个郑曦很不错,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想要怎样?”
“你也贪图那瓶香水?”我抬起眼睛嘲弄的望着她。
“笑话,我才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只管你有没有重新开始,那怕你不选郑曦,选了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只要别再死死拽着本来早该逝去的东西不撒手就好。”
“早该逝去?”她说胡昊然早该逝去,心中顿时疼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一字一句:“他不会逝去”。
她恼怒起来:“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样子,总活在美好的想象中,不肯回到现实生活里。”
我默不作声,容忍着她的冒昧。
“他在你们最美好的时光里消失,你便将他与美好划上了等号。可现实生活不是这样的。最终公主与王子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是童话,不是现实。现实中有极大几率会是他们为了家务吵得不可开交;为了经济互相轻视;为了孩子互相埋怨;甚至爱意尽失、出轨寻欢、互相伤害、最终恨自己瞎了眼选了这样的人,狠话说尽之后离婚……”她终于说完,怂了怂肩膀,最后追加了一句总结词。“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所以说,胡昊然若醒着,恐怕会这么待我?”我若有所悟的样子。
“虽不是必然,但概率很大,所以,你此刻的执着很傻很天真。”她高兴的补刀。
“若他能如此,我倒充满期待”我调侃道。
她闭上眼,两只手手指紧紧交叉纠缠在一起,片刻后,抬起眼,“我……很担心你目前的状况。”
“我目前的状况?身体不错,情绪平静,有什么可担心?”我轻松笑了笑。
“我是在担心……”她欲言又止。
“什么?”
“我知道你有张可怕的底牌”,她盯着我的眼睛,焦虑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去动那张底牌?”
“好!好!”我答应你。
胡厅长起先是眼睛模糊,看东西会重影,之后被确诊为恶性脑瘤。据说之后或许会失明,又或者失忆。在将要做切除手术前一天晚上,将我叫至病房中。其他人清出房间后,如交代后事般对我嘱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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