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州衡山疗养院,天台。
沈自洲单手握着手机打,从楼梯台阶上来。
他唇角衔着根点燃的香烟,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自洲成熟冷艳的五官有明显的浮躁。
他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松了松领口,把香烟从唇角挪开,醇厚的嗓音透出几分不耐烦:“活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怕过天谴这东西,你放手去查”
刚挂电话,沈自洲就看到身穿黑色连帽卫衣的唐景晴。
她坐在天台围墙上,背靠护栏,低垂着眼睫,耳朵上带着白色耳机,细长白净的指尖夹着根香烟,轻烟袅袅。
身旁,放着两罐已经开了的啤酒。
徬晚七点钟,霞光铺满天际,安定又平静的黄昏将唐景晴清瘦欣长的轮廓剪出,映在如同被涂抹了茶渍的水泥地板上。
沈自洲咬着烟卷,双手插兜倚在门口,眯着眼望着唐景晴。
她夹着香烟的小手拎起一罐啤酒,和搁在一旁的易拉罐碰了下,姿态散漫随性地仰头喝酒
夕阳火热的余晖映照着她五官轮廓上细细的绒毛,勾勒出她曲线优美细腻的颈脖,白皙的肌肤被光线穿透,隐约可见血管的痕迹。
今天早上疗养院来电话,说唐秋文不见了。
唐景晴最后是在被烧的一塌糊涂的靳宅,找到唐秋文的。
唐秋文今天突然看到手机记事本里,写着要教唐景晴喝酒的事情,出门买酒然后回了靳宅。
把唐秋文送回疗养院,唐景晴陪了唐秋文一整天。
下午唐秋文又开始糊涂,把唐景晴当成陌生人,说着她八岁的女儿已经自学大学数学和物理,对数学很感兴趣,长大后要当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要创作出比微积分还有意思的数学。
香烟,是唐秋文睡着后,唐景晴从她衣柜里找到的。
戒烟很久的唐景晴,这段时间压抑的厉害。
她拎着唐秋文买的两罐啤酒,上了天台,没忍住点了一根
沈自洲就站在那里看着唐景晴抽烟,觉得很有意思。
黑直的长发及腰,齐刘海,明明一副乖巧乖乖女的模样和打扮,可抽烟喝酒的业务相当熟练老道。
余光一瞥,沈自洲似笑非笑的英俊五官入目,唐景晴一瞬错愕。
他双手抄兜,咬着烟卷儿,轻烟薄雾里眯着眼,沉稳成熟中带着几分慵懒和痞意。
不知道沈自洲在那里看了多久,唐景晴也没想着立刻找补,大概也是觉得烟和酒都在手,怎么都找补不回来,所以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点了点烟灰,面无表情,漠然又冷清。
沈自洲把唇角香烟拿开,单手插兜朝着唐景晴的方向走来,背靠唐景晴坐着的天台围墙,侧头看着几乎和他平视的唐景晴,拿下她的耳机。
“你这孩子挺有意思啊,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学习成绩一流,典型的别人家孩子,背地里抽烟喝酒打架飙车全都能来。”
沈自洲凝视唐景晴精致漂亮的眉目,嗓音醇熟好听。
“我是不是在哪儿都能遇到你啊,叔叔”唐景晴腔调凉薄寡淡,嘴里叫着叔叔,却没有以往傻白甜式的甜笑,嗓音懒散又不羁,叔叔两个字格外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