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脚下的小镇叫云瑕镇,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座人杰地灵的仙山之下。镇上往常都是一派欣欣向荣,云时一行人站在街上的时候,已经四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昔日繁华已然不复。冷清的街道上零散的躺了许多因为瘟疫而没人敢收的尸体。云时的眼睛被眼前的荒芜刺痛,只因三百年前的珞珈国与此时的云瑕镇如出一辙。
伽阖在山脚下被云时的结界拦住,她伸手唤出朝未央,朝结界划了一下,瞬间就破出一道口。她收了剑得意的呢喃道“三界就没有我手里这把剑破不开的结界”
镇上有一个神女庙,往常都是香火鼎盛,前来拜谒的人络绎不绝,如今里面都是病入膏肓的人们。高大神女的雕像屹立在大堂中央,目光慈祥,笑容恬静的睥睨着地上那些绝望等死的人。
伽阖踏入云瑕镇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这个地方异常的诡异。早就听说瘟妖乃四大妖王之首,凶煞且狡猾。人间他所行之处,皆无人生还。千年前从妖界跑到人间肆虐横行,人间动荡。云时将他抓住后,用锁妖塔将他镇压,此番他出逃,第一个祸害的就是云时眼皮子底下的云瑕镇,显然是奔他来的。
她沿着荒芜的街道走了许久,除了沿途三三两两的尸体,没有见到一点人烟。行至石桥之上,发现桥上的尸体里也不尽然全是死人,还有一丝残存的气息。是个老婆婆,不忍拖累家里人,自己跑了出来,晕倒在这桥上。
她扶起虚弱不堪的老人,老人喘着气,俨然大限将至“姑娘,你不要管我了,快走”
她拿出暹娘平日里给她用来抵御伤寒的丹药给老人喂了下去,虽说不能解了这疫症,但好歹也是仙草炼制,延缓还是可以的。
吃过药老人的气息顺畅了很多,对她说“姑娘,你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
“途径此地”
老人长吁短叹道“你快些走,再往前就是神女庙了,那里面都快要不行的人”
她道“您可是也要去那神女庙”
“对呀,林大夫让我们所有重病的都去庙里隔离起来”
不知仙尊一行人此时是否在那里,她有些惭愧道“奶奶,您的病症只是暂时得到了缓解,我家里世代行医,您不妨引我去神女庙瞧一瞧,待我看过以后,说不定能研制出治愈之法”
老人惶恐的摆了摆手道“不行啊,林大夫在那里都被感染了,我不能害了你,你还是快走罢”
她笑道“无妨,我幼时家里长辈给我求了金仙护体”
老人拗不过她,便在她的搀扶下向神女庙走去。从她口中得知,镇上原先有许多位大夫,在疫症蔓延后都闭门不再看诊,唯有林大夫一直昼夜不分的照看那些被传染的病人。伽阖觉得能有如此气节的医者,临危不惧,除了为医者当俱的佛心,想来为人也定然胆识过人,刚正不阿。
伽阖踏进神女庙的那一瞬,神识仿佛被千斤重的东西压制住,遍地赢弱不堪的病人,他们痛苦挣扎的样子仿佛烙铁一般,印在她的脑子里,与一些模糊的影子重叠。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神识,不让那些阴霾压下来。
林大夫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双眸里的光芒似乎马上就要逝去,他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迷糊中,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然后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正笑意盈盈的低头看着他,他觉得这个姑娘要比神女雕像美得多。
“林大夫,你醒了”
周围的人们听到他醒了,仿佛看到了希望,欣喜的望向他。突然一阵风乍起,吹的那扇沉重的大门摇摆不定,一个声音伴随着诡异的风传来“区区小仙,竟敢坏我的事”
她警觉的召出绫罗,冷笑道“堂堂妖王,不是也只敢在背后干一些龌龊偷鸡摸狗之事吗,如今竟连真身都不敢现,莫不是锁妖塔千年时光将你养的愈发猥琐了”
他怒声道“小小年纪,说话也忒难听了点,这云时怎么教的你”
一个披着黑色披风,怒气冲冲,威风凛凛的人站在了大门口的间,高大的身躯映出了巨大的阴影进殿内,长的不仅不猥琐,反倒俊美的赏心悦目。
满殿的病人神色讶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罪魁祸首,伽阖讽刺道“哦,我竟不知道你们妖族说话也爱听虚情假意冠冕堂皇的假话,不过”说到这她勾了勾唇角,不羁傲慢的模样如初月般清冷“你不配”
千屿觉得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从未被人在言语上此般羞辱过,他正想着把她抓起来多打几顿,一阵风就向他袭来,他迅速的往后退,退到了庙前的广场上。
伽阖转身用绫罗带上了庙门,并加了一道结界,此刻正微弱的闪着红光。
千屿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不会你为你区区几百年的道行就能打的过我吧”
她笑的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的毛骨悚然,明明一张如花似玉的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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