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默本来就身高马大的,再加上有程咬金这个土匪头老子的教导,那武艺要是差了就怪了,三个护院加上云师端,不到盏茶功夫,都已经躺在地上呻吟了,刘旭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软蛋,走上去踹了几脚,反正已经被揍的看人都看不清楚了,他们还能知道是自己踹的不成?
程处默揍得舒坦了,嘴里嚷嚷着要吃肉,嘴里骂骂咧咧的,以前哪个混账说猪肉是贱肉的?
这样的问题,皇宫里也同样在问,刘旭怎么也想不到,昨天那群纨绔当中,有一个人叫做李承乾,食盒里面一盘子蝗虫,一盘子猪蹄,一盘子红烧肉,本来以为是自己能偷偷过个嘴瘾的,却被李二和长孙两人瓜分的一颗黄豆都没给他剩下,完了,眨巴着嘴,舒坦得又将那一碗汤喝了下去,看得李承乾一阵肉疼。
“这就是那个利用我的话来赚钱的小子做的?”
李承乾连连点头,这一提醒,他又恢复了,盼着自己父皇早点说完,然后自己趁着天害没黑,再去芙蓉居里买上个几盘子,程处默那混账已经去了,听说好像还有大买卖,能赚大钱,因为刘旭那小子昨日哂笑着自己这一群土包子,就那几十贯也算赚钱?
心里头火热啊,什么时候一个小子,一个流民都不将几十贯看在眼里了?自己东宫如今破破烂烂,想要个钱休整一下都不成,下雨的时候居然有漏雨的地方,这就让李承乾咬碎了牙齿。
“父皇,那小子忒是可恶,父皇吞蝗,乃是安天下的大计,那小子却是在大发横财,今日白天,运到芙蓉居的蝗虫不计其数,儿臣本来还想着看他的笑话的,谁知道,这小子又改了策略,将蝗虫磨成了粉,据说有药用的价值,而且,这已经得到城里大夫的证实,稀米粥里面洒点蝗虫粉,那味道更是好上不知道多少,那小子又打着父皇您的话语,天下文人士子,谁若没吃上一口蝗虫,喝上一碗蝗虫米粥,那都不算是有品性的人,更不要说那些购买蝗虫粉,用来做药用的了,父皇,儿臣现在不是怕蝗虫抓不完,是怕蝗虫不够抓啊。”
李承乾说完,李二就猛然站立而起了,前一天自己还在为蝗虫的事情发愁,今日就这么快得到解决了?蝗虫不够抓?我的天,以前谁要是这样跟他李二说,他能将他推到午门外砍了,可是今日?
长安说大不大,消息传得快得很,一个吟诵了两首“艳诗”的小子,利用蝗虫发了大财的消息,早就在一天时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臣子们上奏折,说陛下洪福齐天,得天之佑,蝗灾自古都是闻之色变,但是自今日之后,再无此言语了。
李二听到这消息得时候,那叫一个又恨又喜啊,恨得是他李二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尤其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娃娃。
“那小子今日去袁天师的道观里上香了,可有什么个说法?”
这话当然不是问李承乾了,一个影子一样的人,从帘子后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之后,有些木然的说道。
“陛下,袁天师说,他看不透这小子。不仅如此,那小子还胡诌出来一个天子望气之术,让袁天师至今还在琢磨,到底是何门何派。”
“天子望气?呵呵,道家讲究的就是气,再加上天子二字,怪不得天师迷茫了。哎,朕也是好奇啊,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流落到长安城的?听人说,他的口语有荆楚的味道,茱萸用来调味,这事情,只有洞庭和岭南人做过吧?观音婢,你说说,一个几岁的孩童,怎么从那至少是洞庭之地的千里之外,走到咱们长安城来的?”
一直静静听着的长孙皇后不觉得莞尔,自己的夫君,很久没这样琢磨一个人了,收好了食盒,让躬着身的李承乾过来接过去。
“妾身哪里知道这些啊,陛下,一个小娃娃而已,还能有什么来路,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妾身觉得,除了墨家,也就鬼谷一脉了,可是这两家人,从来都是行踪诡秘,自视甚高,妾身不觉得,一个冯盎,就能让他们俯首了,况且,就算是这两脉的人,也舍不得让一个这样灵秀的小子出来冒险吧?有您的慧眼和胸襟在,他们也不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啊,妾身宁可相信,是陛下您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派了这样一个鬼精的小子下来帮你。”
李二笑了,笑得很畅快,很豪气,一把拉住长孙的手。
“哈哈,还是观音婢你看得透彻,王世充都被我踩到了脚下,冯昂何惧?命魏征,房玄龄,杜如晦进宫,岭南之事,该有个结果了。哦,太子不是说那小子还有个大买卖么?去吧,朕倒想看看,这小子眼里的大买卖,到底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