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歌立即便明白了刘妈话背后的潜台词,夏北岩病了,没办法安排灵堂的事。
“那大伯和大伯母呢?”
刘妈仍是低眉顺眼,“保赫先生和太太一向起得晚,昨天夜里又折腾了半夜,现在还没起床呢?小姐,我把早餐给你摆上,你先吃吧。”
家里出这么大事,夏保赫却依然睡得安稳,这是在撂挑子,想看夏天歌的笑话呢。
夏天歌略一沉呤后说道:“不着急,我去看了爷爷奶奶再说。”
她凭着大脑中的记忆,来到夏北岩夫妇的卧房,见房门紧闭,她轻轻地敲了下门。
门开了,夏北岩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见了夏天歌,身子竟一阵摇晃。
夏天歌赶紧扶住他,“爷爷,你病了,不好好躺着,怎么又起来了?”
夏老太太穿着睡衣,也过来扶着他。
“北岩,你病成这样,就不要硬撑了,让保赫去料理丧事吧。”
夏北岩虎目含泪,“玉琴,你还没看出来,保赫这是在要胁我吗?他以为保祯走了,夏家就靠他来支撑,现在恐怕正在房间里等着我去求他,他好跟我提条件呢。我不会让这个心肠歹毒的孽子阴谋得逞的,放心吧,我撑得住。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夏家成为汉东人的笑柄。”
他咬牙撑着,无奈刚一举步,竟又一个趔趄。
夏北岩说得如此悲壮,夏天歌不禁动容,毅然说道:“爷爷,你身体不好,我爸妈的丧事你就交给我吧。”
“交给你?”夏北岩似乎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你,能行吗?”
夏天歌一双美丽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夏北岩,“爷爷,把那个吗字去掉,我能行。”
夏北岩看着跟往日判若两人的孙女,有些犹豫,“天歌,你若是让你那些狐朋狗友来替你料理你爸妈的后事,别说我不会答应,就是你爸妈,也会死不瞑目的。”
“爷爷,你放心吧,以前的夏天歌已经跟爸妈一起死了,请你拭目以待,现在的夏天歌会让你耳目一新的。我已经扔了手机,不会再跟过去的那些人来往。假以时日,你会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夏天歌。”
虽说眼前的孙女跟平时确实大不一样,但夏北岩仍不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她手里,万一事情办砸了怎么办?想要不答应,无奈又力不从心,走两步就觉天旋地转,只得点头道:
“你能幡然醒悟,你爸妈泉下有知,也会安慰不少。你先安排起来吧,我躺一会,等身体好点,我再起来看看。”
得到了老爷子的首肯,夏天歌不敢擅专,开始作第一个请示,“爷爷,灵堂是设在客厅还是大门外。”
这个问题算是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夏北岩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是大门外吧,外面宽敞些,千万要用点心,不能让人看了咱们夏家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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