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已经红肿,嘴角都是血迹。
“做奴隶的惦记主子就该剥皮。”大汗瞥了一眼巴朵,“女儿大了,也该为她寻个夫家了。”
“父汗”
巴朵手里的茶碗摔碎在地,她小脸惨白跪在地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小达柘就反复告诫她,父汗对她的宠爱是真的,因为她是子嗣中唯一的女孩儿,但他的宠爱也是有限的,一旦真惹恼了他,昔日对她的好可以全数不作数。
“嫁到哪个部族呢?”大汗完全不理会她。
“大雪封路,嫁到哪儿不如雪融了再说。父汗,我就直说了,那个中洲人我想要了,您要是不给我,我可就白得罪巴朵了。”青栎可依旧笑眯眯的。
“反正巴朵身边留不得,其余的随你。”大汗说罢,被仆从搀扶着起身,“我回屋休息,你们随意。”
“青栎可”巴朵怒极,起身踹翻炭火上煮茶的铁锅,滚烫的奶茶朝着青栎可泼了过来,他反应极快,一个侧身翻躲到一旁,奶茶全部倾翻在他原来坐着的地方。
侍女们吓得差点尖叫,谁都没想到郡主气大到要谋杀世子。
青栎可不恼,站在一旁长舒一口气:“我出卖你一回,你杀了我一回,我们扯平了。”
他说着,将溅在手背上的奶茶抹了去,对着夺门而出的巴朵喊了一声:
“明天我上门要人,你别不给哦!”
达柘一直隔岸观火,待巴朵离去后他才换换起身,对着青栎可行礼后也离开了。
“郡主,上车吧唉唉,郡主,冷,冷您把斗篷披上”随从看她从府里出来,正要去驾车,却没想到郡主怒气冲冲径自离开了。
“给我吧。”身后达柘紧跟着出来,随从见他脸上有伤也不敢多问,只将斗篷放在他手里,而他接过斗篷快步跟了上去。
“天冷,穿上。”达柘将斗篷搭在妹妹清瘦的肩膀上。
看着哥哥脸上的血迹,巴朵也是又气又恼:“青栎可,这个狼崽子究竟想干嘛?让我跟着阿燃念书的是他,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不知道,巴朵。”达柘扶着妹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让她冷静,“父汗今日叫我过去,就是日常报备粮草马匹状况,他说的那些关于你的事,并非出自我口,你也看到他如何对我,我不敢反驳。”
“哥,我不想嫁人,我也不想把阿燃给了青栎可,那狼崽子会杀了他的”巴朵把头埋在哥哥怀里,说话还带着少有的哭腔。
“谋划这么久,我又何尝想把他给人?但是巴朵,我们要活着,这世上没有比你我活着更重要的事”
屋外风雪稍缓,星燃才拖着病躯走到窗前,他推开窗,寒风夹杂着雪片落在他脸上,有些刺骨,却又让人清醒。
白雪皑皑之间看到一抹明艳的红色,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砰——
单薄的木门被她一脚踹开,摇摇欲坠晃了好几下,星燃皱眉,暗自吐了口气。
“怎么了,很久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那个狼崽子”巴朵走上前扼住他的手腕,“我们走,去哪都好!”
星燃一头雾水,手腕被她捏得生疼,他抽回手,自己又揉了揉:
“我是真的没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