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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泞。”天贺帝看了一眼白绍逸,“是你白家人?”
那一眼深如潭水,让人捉摸不透,一向自诩聪明的白绍逸也没了主意,许是心虚,于是下跪道:“回陛下的话,白泞是我族中兄长,与我同岁。”
“起来吧。”天贺帝道,“作战勇武不假,但也要分对手是谁,白家世代领兵熊渠,是我穆星一族的护卫,如今对战我星姓的后人都敢下此狠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白家安了什么心。”
白绍逸汗如雨下,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白家后人对世子无礼,微臣回去一定多加管教。”台阶处传来低沉的男声,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先是给天贺帝行跪礼,而后扶着儿子的胳膊让他起身。
“白太尉也来了。”天贺帝道,“赐座。”
“陛下,泞儿是微臣的侄子,年少无知,立功心切才会这般下手没轻重。”白太尉说罢,又对一旁的星燃行揖礼,“臣下管教无方,让世子受惊了。回去臣下就教育侄儿,让他思过。”
“不”星燃刚要为白泞辩驳,却被星敬言拉住,星敬言摇头,叫他什么都别说。
“连同儿子一起教育吧。”天贺帝冷声道,“至于为什么,让他自己思过,他心里自然清楚。”
白绍逸没敢多说话,也不知天贺帝是发现他教唆白泞杀人是过,还是在帝都滥用职权随意封路是过,生怕说错了给自己惹祸端,便乖乖闭了嘴。
但这两件事,都与星燃有关。
目光相对,星燃才觉白绍逸眼里有怨有恨,但想来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便别过头不再理会,此刻担心的,只有方才和他对战的白泞。
检阅结束时已是黄昏,天贺帝携众人回了宫,星敬言要离开时,却被星燃叫住:
“兄长刚刚为何不让我说话?你平日不也讨厌不公?”
星敬言道:“那也要分时候。天家摆明了借机敲打白绍逸,说白泞的那些话,都是说给白绍逸听,白家父子若是聪明,回去了也不会重罚白泞,只会收敛自己的行为。”
“还是兄长想的透彻。”星燃道。
星敬言沉吟片刻,说道:“白绍逸想借白泞的手伤你,原本是不露痕迹的,但贵客突然来了,打乱他的节奏,他才急了,才被天家看出些端倪,别说天家了,就连我都看出来,他拐弯抹角说贵客扰乱比赛,催促着比赛继续进行,殊不知炉中香尽,比赛早就在箭射出时结束了。”
“贵客?”
星敬言点头,从他手里拿过羽箭,小心翼翼用手抚摸箭身,刚刚的一幕太让他印象深刻了,那般容貌出众的姑娘本就不多见,习武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她的箭法那般精准利落,气质又那么
“敬言兄长?”星燃看他一副失神的样子,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哦,就是这支箭,刚刚是贵客射出去”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
“兄长你累了,改日闲了再给我讲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星燃笃定自己这会儿问不出什么,于是拍拍星敬言的肩,离开了。
“好。”星敬言点头,将羽箭藏在身后,等星燃离开后他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