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约二更,月光悬于天际。
濮阳城外,偶有虫鸣。
黯然月光下,麴义率军在道路间摸索前行。
“将军,主公让咱们退守魏郡,您这样未经请示的贸然行事,会不会不太好啊?”有知晓内情的将领小心翼翼的说着。
“现在我仍是主将,需要向谁请示?”
麴义剜了那人一眼,语气不悦:“是退回魏郡重要,还是攻取濮阳重要?如此大好时机,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对于田纮的主动投诚,其实麴义心里也没有十足把握,只是可能性较大罢了。
在麴义看来,行军打仗就好比商人经商,任何事情都存在风险,有的时候,就必须和老天爷赌上一把才行。
来到濮阳城下,麴义让将士做好隐蔽。
约莫三更时分,楼楼的西门角上,换上了一杆“义”字白旗,麴义见状,心中暗喜。
这是之前他和田纮约定的暗号,等到白旗摇动,袁军便可冲杀入城。
白旗插上城楼,迟迟没有摇晃。
麴义心中不由更加信了几分,如果说是诱饵,那应该早就摇晃起旗帜,引他上钩。
如今旗帜未动,麴义反而安心了不少。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慢慢流逝。
夜已深沉,城楼上来往巡逻的将士此刻也不见了动静。
“将军,白旗动了!”
蛰伏的士卒中,忽然有人小声的低呼起来。
麴义望去,城楼上果然白旗摇动,继而吊桥落下,城门缓缓打开。
“将军且在城外,容某等先入城去。”
为防城内有诈,张郃抱拳,提出最为稳妥的方案。
然则麴义却觉得受了轻视,冷声喝道:“汝敢小看吾耶!我身为主将,吾不自往,众将士谁肯向前!”
说罢,麴义拔刀在手,招呼麾下将士,直接发起冲锋进攻。
来到城下,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有约的田纮。
见到麴义,田纮露出释然的坦诚笑容,不忘打趣一声:“我还以为将军不敢来了。”
“城内形势如何?”麴义这会儿没空与他计较,沉着眉头问上一声。
田纮也知道时间宝贵,长话短说:“回将军,此处城门已经被我的人手接管,那黄忠老儿应该还在郡守府内呼呼大睡。他的兵营设在西南偏角,将军务必记得卸去他们武装。”
麴义‘嗯’上一声,不疑有他,当即命令麾下将士,拨出大半去袭击军营,余下的人则跟着他去诛杀黄忠。
战马在街道上疾驰,一路冲来,街道上除了马蹄踏地和士卒行进奔跑的声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静悄悄的一片。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街道上竟然不见一人!
麴义越想越不对劲儿,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袭上心头,他赶紧勒住马绳,环顾四周。
“将军,怎么了?”旁边的张郃询问起来。
然则不待麴义下令,三声铜锣声响,接着便是战鼓擂动,四面八方杀出许多埋伏已久的吕军将士,将他们包围起来,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城池。
“不好,我们中计了!”
袁军士卒霎时间大为慌乱,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中了敌人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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