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要有自己的的方案,你可以跟我讨论,但决定得自己下,后果也要你自己承担。”
黄医生说完,抬脚往前走。
齐悦怔怔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追赶上去,神色认真的对他道:“师父我知道了,艾欣兰这病人我治,后果我也自己承担。”
黄医生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她,严肃的问道:“你决定了?”
齐悦知道他问这话不单单指艾欣兰,还指她以后的发展,所以她肃容点头:“决定了。”
黄医生也点了点头,抬脚走进医大大门,齐悦紧跟之后,好似跟往常的日子没什么不同,但师徒俩知道,自这一步迈出去就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跟着黄医生后面的助手,而是作为医者开始独立治病救人,她不能再有依赖心,她得自己立起来。
这一步看似容易,但走起来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上午第一堂课上,齐悦自入学以来第一次分神,她回想前几天黄医生拒绝给艾欣兰针灸,将这事推到她的身上,还有他明明发现艾欣兰脉象上的问题,却隐而不谈,就是在等她主动担起来。
是她迟钝了,也是她依赖师父太久,理所当然将一些她也发现的症状给忽略了。
“齐悦,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刚说过的问题。”
讲台上教授忽然叫她名字,齐悦醒神,刷的起身,但脸上却是茫然的,教授刚刚问的什么问题?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回答不知道,一张纸条推到她桌上,她飞快的扫了一眼,那问题正好是她昨天就预习过的功课,暗松口气,不急不缓的说出了答案。
但台上的教授等她答完,又盯了她三秒才让她坐下。
齐悦坐下,擦了把虚汗,侧头冲身侧的杨柳道了声谢,杨柳冲她摆手:“教授还盯着你呢,你别分神,专心听课。”
齐悦立刻正襟危坐。
一堂课结束,杨柳却拽着她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上课分神,老实交代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时半会我说不清楚,我现在赶去上课,你要是晚上没事,就去三进院吃饭。”齐悦提出的邀约就抱上书赶去上第二堂课。
“行吧,我放学后就去你家,到时你得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了。”杨柳冲着她的背影道。
齐悦头也不回地抬头摆了摆,就快步下了楼梯。
到了放学,杨柳就直接去了三进院,但她却顾不上追问齐悦上课分神的原因了,因为院子里新搬进了住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指挥着好几个青年学生,将行李、家具、书籍一件件的往里搬,将院门都堵住了。
那青年学生中居然还有个她认识的。
“常远,你怎么在这?”杨柳惊讶问道。
常远是外院的才子,两个月前的联谊是他邀请她参加,她领着齐悦去了,也是在那场联谊后,她见到了清大的朱博青,一见钟情,但后来再不曾见到,十一期间她专程跑去清大也没有见到朱博青,这让她消沉好几个星期。
如今再看到引见她与朱博青认识的常远,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常远这会搬着一垒书,头上冒着汗水,却是没注意到她眼底的复杂,而是很惊喜地跟她招呼:“杨柳,咱们居然在这碰上了,也是缘分呀。”
杨柳白了他一眼,并不将他这撩拨放在眼里,伸手将他那一垒书拿下三分之一,问道:“送到哪里?”
“在中院。谢谢你啊,杨柳。”常远满脸喜色,颠颠地在前头带路,一边将边教授搬家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杨柳这下真的惊讶了:“边教授?是教安南语的边教授?”
“对,边教授教安南语,不过他也精通俄语,是我的俄语教授。杨柳,你是不是对俄语感兴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过来跟边教授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