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后,互相点了点头。接着,韩莫便跨步上前,左手扬起手中沉重的长剑,作势地朝西北方一劈。
雄浑浩荡的剑气仿佛割裂了空间,周围的事物都有着轻微的扭曲。
眼看这巅峰一剑就快凝势而成,此时却有一道墨影伴着他的朗朗笑声朝他们这个方向疾步而来。
二人虽未看清来人是谁,但对这笑声却甚为熟悉,声音的主人可不就是他们正在找的人!
剑势一触即发,已然来不及撤回。
知道来人是谁后,韩莫的手中颇有犹豫,随即心下一横,迈开左腿向后一扫,划出了个大圆弧后,连带左手就是回旋一转。
声势浩大的剑气横空一荡,西南方的数棵参天古木便遭了殃。
古木接连倒地,震起片片尘埃,掩了视线,也惊醒了岸滩上停留的白鹭。
“哎,不是我说啊。你俩能不紧追着我吗?”慕攸寻立在不远处的古树枝干上,语调轻快却无奈道。
说完,他似察觉到了什么,瞟了眼韩莫的左侧,只见那处有道寒芒闪逝而过。
看到此幕,慕攸寻眸光一闪,左手指尖轻触树干,抬眼那刻,一道诡谲划过他的眼底,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视线一扫,望着二人身后的那片狼藉,慕攸寻的心中略有些遗憾,隐隐为自己出现的举动而感到懊悔。
韩莫收剑于手,看着悠然自得的慕攸寻,阴着脸责问:“少主,刚才此处定有他人!你为何”
“少主可是愿意和我们一起回族了?”萧冉连忙出声打断,警告地看了看韩莫。
有了萧冉的警醒后,韩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噤了声。
接连响起两道不小的声音,慕攸寻也没有心思去念怀刚才发生的事情。
隔空而望,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二人如此迫切让自己回族是为何,但他却只能愧对他们的好意,至少目前不能接受。
至于本就属于他的东西,那么谁也别想夺走,也夺不走。过程如何勿需费心,毕竟有挑战才有意思,结果是他想的那般便好。
思及此,慕攸寻黑若曜石般的眼眸冷着默然,蹙眉微叹:“你们啊。”
说完,他便从枝干上一跃而下,携着长剑来至他们跟前,说出了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不回了!慕族早已不是我的栖身之所,更不是我的留恋之处。以往尚且还有悔恨之地,可如今,呵,不也没了?”
话音顿了顿,慕攸寻仰头望向高出了他不少的韩莫,平淡补充:“你方才说的那人应该是煞华教的教徒罢。”
听闻此言,二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他又直接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你们二人尽快离开此处。”
这番话一下子让萧冉醒了神,脱口而出:“怎能留你一人在这儿!”
慕攸寻没理这话,只是把手中的长剑往胸前一横,口吻不似命令却认真:“你们二人从此便是自由之身,去留如何全凭你们自己决定。”
“若你们想五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自然乐意和你们一起回去。”语气有着浓浓的威胁。
“反之,你们也懂,不是吗?”慕攸寻没打算和他们计较此事,他所决定的事情可不会轻易改变,“算了,再相见,或路人或仇人。”
末了,慕攸寻并未等二人的回答,直接纵身一跃,身形迅速地融入了树林中的暗黑。
立于原地的二人相互对视了眼,他们的眼神却一致的坚定。
韩莫看着手中的长剑,忧叹:“我真不该让少主知道王上的事情!我真不该啊。”
这话萧冉都记不清听了多少次,虽说听得烦了点,但他也理解韩莫的这种心情,轻微提醒道:“行了,咱们不时地暗中保护少主便可。”
“哎,也只能这样了。”
韩莫看着西北方的树林,声音有着疑问和好奇:“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又跟少主是何关系?”
他从小就陪在少主的身边,自然了解少主的性子,虽说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后,少主就变得愈加让人捉摸不透,可是一些东西却依旧未变,其中之一便是不喜参和他人之事。
故慕攸寻刚才半路杀出的举动实在令他感到奇怪,百思不得其解,这里边明显有事儿!
这方,韩莫在心中一阵揣摩,而萧冉却望着慕攸寻离去的方向,心里暗自瞎猜:“少主可是个不嫌事儿大的人,他定是早早地发现了我们,来告别的吧。”
寻思完,萧冉便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侧身朝一旁思索的韩莫催促:“想那么多,走了,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
“这就走,也该回去复命了。”思绪被打断,韩莫连忙应声。
正打算抽回视线时,他的眸光却顿时一凝。
他身侧的树身上竟残留着一道新鲜,极细,颇深,泛红的裂痕。
时间倒回一时辰前,幻黎山边缘的一处岸滩。
苍穹披着一层蓝紫色的帷幕,缕缕晨曦穿透赤金薄云,轻舞金丝,微漾银浪,河面上闪烁着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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