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透出几分诚恳:“青也师叔的吩咐。”
“咳,这我也,我竟无法反驳,哈。”慕攸寻那平淡无味的一眼,竟让他的心中生出了无法探寻的意思。
看着已经下了楼的慕攸寻,季柯觅的嘴角渐压,眼中更显沉思。
抬眼,季柯觅望着慕攸寻傲然离去的背影,忽地扬声:“诶,攸寻,想歇脚?表哥我可知道一个好地方。”
听闻这略显正经的话音,慕攸寻转过身来,仰头望向上方之人,淡道:“何处?”
季柯觅的唇角略勾,露出一笑:“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琴箫拨影,暗梅弄韵。
正楼台上,顶挂一层浅色帷幕,娆娆薄幕淡了女子的面容,撩拨了匆匆琴音,激起道道的漫不经心。
悠悠琴音拂扫遗音楼,音律激越任万马奔腾,坦荡若明月清风,舒缓如流泉,清脆似落珠,高古,明雅,空旷。
琴声的辙痕跨过熙来攘往的听客,掩埋在一人荒凉的尘心中。
曲念空成,思绪千华。
袭一身玄墨锦裳的慕攸寻,整个人慵懒的仰坐在楼台上方,一双狭长的凤目中,淌着一丝让人沉陷的妖冶,暗眸中又隐着疏冷剥离,虽带着笑意,却凌冽得让人不敢靠近。
但,总会有个意外。
季柯觅双手搭在梅色隔栏上,一脸得意地看向下方,自信道:“怎样?攸寻,表哥我没让你失望,嗯?”
“嘿,别说,这地方,我老早就想带你来了。”季柯觅眺望楼间,翩眸一笑,欣然叹道。
久久不闻此时应有的一道嗓音。
季柯觅忽地侧头望向慕攸寻倚坐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可清晰得见慕攸寻正专注着那位抚琴的女子,其墨瞳内还隐着晦暗的眸光。
这小子果然藏着事儿。
收回视线,季柯觅继续眺望楼下的嘈杂之景,眸子却微微眯了起来,暗自想道:“攸寻这性子倒是没变,可总觉着哪里奇怪,甚者他为何会焚毁那些画卷?”
若与青也无关,倒也无妨。
若要牵涉到她,仅是休想。
外物的喧嚣透不过慕攸寻心里竖起来的城墙,唯有一道声音击穿而侵,破墙而入,圈住了他所有的心思。
“她的琴声源自黑暗,却不属于黑暗,怎竟如此耳熟?”慕攸寻的眸光越发凝聚,他那锐利的视线似要刺破那层碍眼的薄幕,牢牢地禁锢那名抚琴女子。
许是察觉有道异常强烈的目光一直紧在她的身上,指尖抚琴的南亦抬眸一望,视线与慕攸寻交接片刻后,便是守礼地浅然一笑,随后错离了那道无法忽视的戾气。
“哈哈,攸寻,忆淮姑娘好似望了我们这方向。”季柯觅半侧腰身,背倚廊柱,轻声打趣,“我这时间还算得准啊,今日果真是忆淮姑娘的拔筹之日。”
季柯觅的声音无疑从悠然琴音里挣扎了出来,让思绪已远的慕攸寻恰恰听到。
闻言,慕攸寻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内心所想:“你和她很熟?”
这话一脱出口,慕攸寻就感到懊悔,不过这倾听对象既是柯觅,此话应该不打紧。
毕竟,柯觅的枕中人就属青也师叔一个罢。
听到这话,季柯觅疾步走向慕攸寻,步态姿然,嘴上也带着笑:“熟,熟,当然熟。”
“青也那丫头,隔三岔五的差遣我来这处,嘿,为求忆淮姑娘手里的一样东西。”
季柯觅将左手搭在慕攸寻的右肩上,声色凄凄然:“话说到这儿啊,我可没少替忆淮姑娘跑腿儿,哎。”
斜视了眼季柯觅的动作,慕攸寻换了坐姿,声调微扬:“若我的记忆没有偏差,青也师叔交代我们明日就得赶到天剑宗。”
“不急不急,天剑宗嘛,就立在那处,它又不会跑掉。”季柯觅悻悻地摆了摆空出来的左手,随后欣然道,“等忆淮姑娘弹奏完,我立”
“啊!”一个惊吓的叫声打破了和乐的氛围,叫声急速地飙升到最高点,颤抖着,接着人群中又升起道道惊叫,像针一样尖锐。
在季柯觅略有疑惑的眼神中,慕攸寻侧头一瞟,嘴角一掀,眸眼溢出笑意,接着轻抬下颌,示意季柯觅转身。
“攸寻,这该不会是忆淮姑娘出手的吧。”季柯觅站姿不变,听着楼里的喧闹声,试探地询问。
“不是她。”慕攸寻淡然回答,在季柯觅出声前,笑道,“却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