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蒙蒙,树头花落。
优美逶迤的山岭挑起几缕乳白色的冷雾,浅雾中,砰然万里而白缎悬空的瀑布隐约可见,整个景象犹如一幅笔墨清爽的画卷。
自幻黎山一别已有两日路程,南亦和慕攸寻两人此时已来到了一座城门前。
只要过了这座城,他们仅需再行几里路便可抵达天剑宗的山脚下。
今日便是入宗的最后时限。
这一路上,慕攸寻和南亦走得还算顺利,虽遇到些小波折,但好在没再遇到那天来追杀他们的人,路途上他们过得倒也悠闲自在。
“哎,总算看到些烟火气息了。”慕攸寻朝着城门感慨,他和南亦为了尽快到达天剑宗,刻意走了条小路,结果却还没走大道来得快。
正常而言,走大道的时日顶多也就一日路程。
这一路的波折,不言而喻。
“走罢,先找个客栈住下。”南亦低头看了眼她身上还算比较得体,却又旧兮兮的裳衣,随后有些疲惫地朝慕攸寻说道,“我们各自也该清整一番。”
闻言,慕攸寻意识到了这点,见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便点头回答:“先去弄套干净的衣服。”
说完,二人便默契地朝城门方向走。
不知为何,南亦的心中总觉着这地方哪里怪怪的。护守城门的人数实在太少,就算城主囊中羞涩,也不该仅有一个守卫护着城门才是。
南亦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看见那个守卫往他们这处瞅了瞅。随后,他的脸上便逐渐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
待南亦和慕攸寻快进城时,一脸带笑的守卫走上前几步直接挡在他们身前,拦了进城的路。
还未待南亦发问,守卫则一脸喜意的道出了缘由。
“二位且慢,今日是城主的大婚之日,城主特意开设恩典,咯,二两银子当做喜钱。”守卫一脸善意地看着南亦和慕攸寻两人,显然是把他俩当成了投奔亲戚的落魄人家。
为了方便出行,南亦将她和慕攸寻的裳衣都改成了利索的武衣。
他俩的穿着虽然朴实无华,但他们无形中散发出的贵气与高雅,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故,这一路上,他们的麻烦不少。
“多谢城主的好意。”听闻了守卫的话后,慕攸寻的眉梢轻挑,瞟了眼南亦便率先领过那份银两,南亦后之。
见慕攸寻和南亦接连致谢,守卫脸上的笑意更浓,对他们二人好心提醒道:“今日来此处的达官贵人们不少,你们若要认亲便低调些,万一惹怒了他们可不好收场。”
听着他的这番话,南亦那颗冰硬的心似乎裂出了条口,一道暖意渗入其中。这人是他没错。
她此番模样他不会认出的,仅凭样貌,她方才差点也没认出他来。
南亦接过银两时,留意到了这守卫手心处的一道疤,这才明了为何仅有他一人护城即可,只因眼前这人有抵挡千军万马的实力。
曾经的护国大将军,槐炔。
同时,也是她幼时类似父亲的人。
槐炔手上的那道疤便是南亦同他练武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伤着他留下的。
这可是胜者留下的痕迹,她那时为了让这痕迹永久留下,还折腾了不少日子,那是她第一次用了毒。
自槐汐逝世,槐炔也不知所踪。
虽不知目前他为何在此处,且连样貌和声音都完全改变,但让南亦惊诧的还是他那番善良又内敛的话。
曾经那般严厉苛刻的人也会说出这番话么。
有礼地告别了槐炔,南亦和慕攸寻便进了城。一步入城内,入眼的便是一片繁荣奢华的景象。
十里红妆,满城皆庆,延绵不断的大红地毯彰显着大婚之人无比尊贵的身份。
明媚清光的日子里,由于城主大婚的原因,几乎每家每户门前的树上都布满了红绸锦带,赤红的纱幔几米长,十步一系,纷纷扬扬的一大片,这红得让人心醉的颜色,在城内多少闺秀眼底,均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
南亦领着慕攸寻来到了制衣坊,随手便挑了几匹价钱适中又不太惹眼的缎子。刚才从槐炔那里得来的银两恰好可抵了这制衣的价钱。
这事儿办妥后,下一步自然是要找一处落脚的客栈。
刚出制衣坊,南亦便瞧见了熟人。
好巧不巧,一身紫衣加裳的寒韵之也对上了南亦的视线。寒韵之许是没认出南亦来,望了她一眼便回过头继续前行。
身为玄月门的继位者,寒韵之的敏锐力极高。她刚才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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