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爷子约定吃饭的位置在嘉城市东城区某豪华商业大厦的的顶层。
那里多是豪门富人才能去得起的饭店。
喻家为了这次好不容易的重聚,直接把整个饭店给包了下来,以防止外人打扰。
宫筹将弟弟带过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全部到场。
喻暻白也在。
他有些无措地从位置上起来,刻意走向宫筹,朝他挤眉弄眼的,像是在暗示什么。
宫筹没去看他,反而是看到桌边喻家和宫家两拨人气氛有些沉闷。
喻老爷子和喻淑然红着眼眶,而一旁的喻凯之和宫兆年则垂首叹气。
宫筹不用想都知道在他来之前,这两拨人都聊了些什么。
无非是对当年所做之事的一些忏悔和嗟叹。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顺利。
说开了就好……
喻暻白显然是受不了这诡异氛围,看到宫筹来了,主动找他求救。
希望宫筹能稍微打打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宫筹倒是也没有让喻暻白失望,开口便是:“抱歉,来晚了,路上堵车,小觅在路上就一直喊饿,不知是否能先给他上一碗清粥?”
宫觅:“???”
宫觅虽已出院,但还需坚持吃一段时间的半流食,吃粥或吃煮得烂一点的面条是没有问题的。
尽管他觉得自己可以直接生吞牛肉了,但依旧被压着吃这些易于消化的东西。
“啊!是我疏忽了!服务员!服务员!”喻老爷子一听宝贝小外孙饿了,激动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喻凯之赶紧也起身道:“爸,您坐着,我去安排,既然人都到齐了,差不多也能够上菜了。”
喻淑然一把将小孩的手拉过,先是心疼地看了看宫觅瘦下去的小脸,然后又摸了摸他手背上的针眼,“觅儿这些天受苦了,是该多吃点。”
瞧这脸蛋,之前都有婴儿肥的,如今下巴都变尖不少。
做母亲的自然巴不得小孩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陡然这么瘦下来,只让人觉得遭了天大的罪似的。
宫觅在几位长辈的关怀下,成功地坐在了最中间的C位。
左边外公,右边母亲,再外边是舅伯,另一边则是父亲。
这种如同夹心汉堡模式的包围法,让宫觅吃饭的时候备有压力。
两边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孩子身上,气氛自然就融洽起来,再没有之前沉闷的感觉。
喻暻白和宫筹坐在最外侧端菜的位置,偷偷交流。
“行啊,老弟,你一来小姑和爷爷终于不哭了,你都不知道刚刚我在这儿有多么如坐针毡,想走又不能随便走,嗐!”
“和好了?”宫筹直截了当地问。
喻暻白反应了一秒,点头如捣蒜:“就差抱在一起喊‘爸爸’、‘闺女’了,小姑和爷爷彼此为对方忍耐了那么多年,各自都有悔意,小姑看到爷爷比当初她离家的时候老了太多,当下就没忍住流眼泪,爷爷哪能看这个?年纪大的人最容易多愁善感了……”
宫筹给喻暻白夹了一道菜,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