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糊弄风水;手不释卷的男孩是为了心上人而努力,倪升只是恰好发现了那对小恋人的心事;卧床的病人根本没病,是装的,倪升说中了假病人的心虚处,所以假病人装不下去了……
跟‘风水’没有任何关系。倪升所做的家具、装饰等改换位置只不过是让布局看起来更美观了一些——他的审美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倪升:“也不能叫污名化吧?我觉得我做的还是好事?”
我:“以谎言成就的好事,长远看来出故障的可能性更大。不过风水这个玩意,有时候确实也只意味着‘顺’而已。顺眼、顺心、顺意,顺了之后便会心情愉悦,然后就会感觉做事也顺利了。”
倪升:“……所以其实我没骗人?”
我:“客观上可能没骗,主观上依然骗了。带着坏的目的做了好的事情,真的就算是好事吗?”
倪升:“……隔壁的酒酿丸子挺好吃的,你要几碗?”
我:“先来一碗,”
紫儿:“我这就去买。”说完紫儿向倪升伸手,倪升立刻奉上食物费。
倪升承诺了,在黄寨县期间,我和紫儿的一切花销都由他负责。所以倪升现在是一人赚钱三人花,养家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本来紫儿对此有些拘谨,但我解释:“这是倪先生付我的保护费。要不是我正好对那位新县令有兴趣,这点钱绝对不够买我的贴身保护。上一个雇我当保镖的人,除了灵石之外,还付了我一次秘境行机缘。相比之下,一点银子就太不够看了。至于紫儿你,你现在属于我,我作为你的主人有责任维持你的生活质量,这是你签了卖身契后应得的。”
紫儿:“是。裴少。”
☆、05895-盯住
倪升:“对对对,应该的。要不是仗着裴少保护,陶李两家给的金叶子我根本不敢自己留着。现在那两盒金叶子我还没找到花用的地方,光来黄寨县后骗……赚到的钱就够用了,可见我给裴少的保护费确实还差得远。裴少,要不,这两盒你拿着?”
我拿出一坨脑袋大的金子搁桌面上:“拿什么?”
倪升:“你有归你有……我换成好吃好玩的后再献给裴少你。”
陶李两家给倪升的小盒子里装的都是金叶子,倪升怀疑那两种叶子的造型有特定含义,如果花出去可能会引来多余的麻烦,但也有可能引出一些证据,他想留到新县令来了后视情况决定用法。
当倪升在黄寨县刷名声刷得快成万能代言人的时候,新县令方茴息终于到了黄寨县。方县令随身带的行李不多,其中最贵重的当然是一幅尚未成妖、即将成妖的人像画。
在正式接触之前,倪升对方茴息的评价是:“看着应该能讲理。”
我:“那意味着好骗还是不好骗?”
倪升:“意味着可以试着骗。至于能不能骗成功,就看我能不能踩中他当前最在意的那个点了。我猜,方县令现在最在意的是,如何真正掌握黄寨县。无论他来这里是为了替上面做事,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能,他都不可能安于被架空的状况,他肯定要与黄寨县的各方势力争斗。”
倪升:“孤身一人对付地头蛇,尤其这地头蛇还与县外势力有往来,方县令需要一定的运气,我可以帮他提升幸运啊。起码可以让他感觉自己幸运。有自信的人更容易成功。”
我让一只阅团盯着邵刚铭人像画不错眼,力图找出妖修第一次化形前的详细迹象。
唯一的问题在于,由于我肯定没有穿越时间、这里肯定不是真实的过去,所以这个世界大概率是某位大能利用邵刚铭的记忆所构造的幻境,因此即将到来的化妖过程可能也仅限于邵刚铭的记忆,多半会有遗漏,而非绝对的真实全面。
是哪位大能构造了这里呢?从取材方便度的角度说,邵刚铭自己的可能性似乎最高,但从隐私的角度说,邵前辈又很可能不愿意将自己初化妖前后的经历详细展示给别人看,哪怕那个‘别人’只有我一人。
也许邵前辈对我这个人本身没有意见,但我的被关注度太高,我经历的事情说不准哪天便会暴露给全世界,所以只要是对自己的隐私还有计较的人都不可能愿意把自身柔软面暴露给我。
除非,邵前辈遇到了需要用暴露自身、引发大量关注来打磨内心的心魔。
虽然也有这种几率,但我更倾向于这次是与邵前辈有过节的人探知了邵前辈的秘密,一方面以此折腾我,另一方面也借着我来发现隐藏在邵前辈记忆中的更细微的弱点。
这位大能与邵前辈的过节可能并不很深,因为这个幻境的感觉很平静,虽然有为了利益、心情而害人的人,但多数人还是在安稳度日,为了琐事而或欢喜或哀愁,没有穷凶极恶,看得到希望,罪大恶极者似乎也能在可见的时间中得到应有的处罚。这意味制作幻境者并不恨这段记忆,也不恨这段记忆的原拥有者,才可以比较中立地讲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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