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从天上倾倒下来,那名男子浑身湿透,他却仿若未觉。出了庄子直奔扶柳阁而去。
任府厢房内,“你确定你没说错!!!”逐流看着桌上的衣服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逛青楼!我是个道士,你懂吗,道士!”
“换件衣服不就没人知道了。”任叶双手抱胸,不以为然地往门上一靠。
“你咋这么矫情?”
“我矫情?”
逐流指着自己鼻子,气得想把衣服砸他脸上。
“你快点,别误了公子的事。”
“我”逐流看着他拍拍屁股走人,这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该死的!”
逐流拎起衣服上下看了看,一水儿的天蓝色,和他的道袍一个色的。料子摸起来顺滑舒适,袖口领口都用银线绣着卷草纹。
“啧,富人一件衣,穷人一年粮啊。奢侈,真奢侈!”
“你好了没?”任叶在外头没好气地喊。
逐流翻了个白眼,“换着呢,别催。”
说话间,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上,玉带一扣。
瞅着铜镜自我陶醉了一番,“小爷可真俊!”这才推门出去。
阶边有人独立,一袭玄色织金的袍子掩映在略浓的夜色中,雨水如断了线珠子不断敲打在屋檐,回廊,地面
“大大人。”逐流磕磕绊绊地喊到。
归云执伞转身,玉面生辉。他目光轻移,上下打量了逐流一番。
语气淡淡的,“太穷酸。”
逐流瞪他!这人,怎么如此尖酸刻薄!可惜那副君子如玉的姿态。
“走吧。”
归云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入雨幕。
逐流原地站了一会,才发现台阶旁还靠着一把伞,他伸手打开伞,大步追了上去。
夏夜的雨巷中隐约传来话语声。
“大人,不是要看案发现场吗?”
“嗯。”
“那为什么去青楼啊?”
“”
“难道大人你有相好的?”
“”
“大人”
“何事?”
“我们去哪个青楼啊?”
“”
逐流看他绷着脸,以为又得不到回话。
“扶柳阁。”凉凉的声音随着风雨灌入耳中。
逐流欣喜之余转头望他,“扶柳阁?大人我们是去查案!”
“嗯。”
“太好了!”
“你很高兴?”
“额,呵呵。不是真的逛青楼小的就安心了。”
“”
二人行走间很快就到了杭州府出了名的花街柳巷———“隆平巷”。几座出名的花楼都在此集聚,沿着巷子进去不过三百步,就是扶柳阁。
阁楼披红挂彩,艳色的灯笼哪怕在夜雨中也是无比的招摇。今夜酒客不多,只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躲在檐下招揽着零散的客人。远远的,一个身着嫩黄罗裙,肩披水红轻纱满头珠翠的女子见着他二人就迎了上来。
“哟,二位爷可是来吃酒的?”那女子挽着归云就朝楼里走去。
归云抬了抬下巴,搂着女子肩膀,“难不成爷来花楼喝茶?”
“呵呵”女子娇笑,“爷可真爱说笑”
逐流在身后看的两眼发直,被另一个姑娘偷笑着拖了进去。
一进去,脂粉酒香就扑面而来,莺声燕语好不热闹!老鸨扭着腰就过来了,“二位爷瞧着眼生呢!”她细细将二人打量一番,真俊!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
归云勾唇一笑,“眼生我不打紧,不眼生它就行。”
一张银票塞进了她手里,老鸨乐得脸上的粉都飘下来不少,“诶,二位唤我莫妈妈就好。”
“可还有雅间?”
“有的有的,娟儿带这位爷去二楼”莫妈妈对挽着归云的女子道。
“不急。”归云搂着娟儿,“我听说楼里有个叫兰心的?”
莫妈妈笑容一滞,眨眼间又恢复正常,“您说心儿啊,她这会正赔客呢,怕是”
归云抚了抚衣襟,又掏出两张银票,“快些,我等着。”
“这您看,等心儿那客人走了再去可行?”莫妈妈有些犹豫。
“妈妈看着办。”
“好嘞,奴家这去和心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