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给别的桌客人添茶去了。
是妖就不会让人类过上安生日子吗?
若是人类想要挣钱进山陶玉,同青丘狐族做一场交易,保他们进出这涂山平安,只收些保护费用,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不是更划算吗?
只是这偏见……未免太过根深蒂固了些。
就在帝晨儿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另一桌的客人所讨论的话题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天剑仙要下山了,去问剑南宫将军,看来这次啊,是非争一个天下第一不可了呀。”
“嘿,现在可不能再称呼他南宫将军了,能让他或者离开镐京就已经算是天子仁慈了。”
“这种事儿谁说了都不算,庙堂的事儿那多是尔虞我诈,咱还是论论这江湖上的事儿吧。你们说,南宫适会出手吗?”
“出不出手咱不知道,但那天剑仙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他都亲自下山赶西岐去了,这事儿啊,南宫将军躲也躲不掉。这天下第一究竟花落谁家,嘿,各大赌盘可都已经开始押注了呢。”
“你没押两手?”
“我当然押了,押的还是南宫将军!稳赢!”
“我看那可未必,我可是押了天剑仙叶无锋,他闭关多年,这次又来势汹汹,那天下第一看起来就势在必得。”
“……”
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些,帝晨儿不禁皱起眉头,缓缓走上前去,笑问道:“几位兄台,敢问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几人看了他这偏偏公子哥一眼,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江湖上可都传遍了风声,你这身打扮怎么看都是一大户人家子弟,这种事儿,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帝晨儿笑了笑,“出门在外,一时没有留心这些,若是几位兄台不嫌弃,在下可否叨扰,问上几个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这个嘛……”
“绝不亏待几位兄台。”
说着,帝晨儿袖袍内的手中已经捏住了六枚金石,他们一行一人可枚,不争不抢正正好。
一人收了金石,咬了一个,看到牙印后,一边往腰包里赚钱,一边笑呵呵道:“小兄弟有什么就直接问,哥几个也不怎么赶时间,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如此破费客气。”
那你倒是还回来呀?
见到一人给自己让座,帝晨儿就不客气的坐上上去,他问道:“南宫将军为何就不再是南宫将军了?”
一人摆手道:“嗐,一朝天子一朝臣,武王死后,南宫家就跟着没落了,这也没什么好稀罕的,毕竟南宫老将军对武王太中心了。”
帝晨儿嗤笑一声,“忠心也有错?”
“忠心是没错,只是那忠心的对象走了,功劳又大,且年龄又打了,也是该回家了。”
帝晨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只是因为这些吗?毕竟方才听这位兄台说过让他离开镐京就是周天子的仁慈的话,这话又是从何讲起呀?”
“嗐,树大招风,都说南宫家的独子其实未死,是跟着妖族混去了,这不无稽之谈吗?但也是因为这事儿,南宫将军就被打压了呗,不过也好。戎马一生换的晚年清静,也挺不错的结局。”
帝晨儿也跟着表示了惊讶,随后又问道:“那天剑仙要问剑南宫老将军,这事儿只是为了争一个天下第一?”
“自然是为了争那天下第一,不过呀,不是南宫老将军要争,而是天剑仙叶无锋坐不住了。”
“那问剑的地点,和时间,不知几位兄台可否告知在下?”
“南宫老将军回西岐清闲去了,说是在那安家落了脚,嘿,真羡慕那冷面寒枪,人都死了还能给家里捞着这么一个富贵人家的掌上千金,这若是我呀……”
“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话题扯远了啊,扯远了。”
“咳咳,地点自是在那西岐逼老将军答应,但不过听说他们的约战地点却是在那泰山之巅,日子么……这个还没定下,毕竟老将军出不出手,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闻言,帝晨儿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南宫家的诅咒却是是解了,但是他也亲眼见到过南宫老将军的那副身子骨,确实被诅咒缠绕折磨的不轻。
这一次争个什么天下第一,若是不比还好,可一旦真要比了……就老将军那副身躯,能撑的了一天一夜不合眼吗?
帝晨儿深吸口气,问道:“那天剑仙可有几分把握?”
一桌子的人,各有个人的见解,一时也没有办法给帝晨儿一个合理的说法。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邋遢叫花缓缓走来,他大笑道:
“这一挣啊,南宫适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