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狼的一只前爪抓到了冷月的左臂,衣服全烂了,胳膊被抓出了血。
也正好在这时候,云小水的竹杆挟着风声劈下,结结实实地大力击打在了狼的腰上。
“嗷呜——”一声惨嚎自大灰狼的嘴里发出,“啪啪”又是两竹竿,全是狠狠地敲在了大灰狼的腰上,狼腰彻底地被敲断了,狼也随之蹬蹬腿,口里流血死去了。
“冷月别动!你先捂着胳膊,我给你找草药包扎一下!”云小水说着便到四周附近找到了草药,然后塞嘴里嚼嚼敷在冷月的伤口上。
冷月本来没觉得伤得如何,这点小伤、流这么点儿血,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她看到云小水为她找药、嚼药、敷药时的那份儿认真、那份儿郑重,反觉得自己的伤多么地重一样。
冷月马上意识到了云小水对自己伤势的重视,实际上是对自己这个人的重视。冷月第一次被人如此出于真心的呵护与疼爱,“难道这就是情?”她心里想到这里便落泪了。
“冷月,很疼是吗?我马上帮你包扎上,再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就一小会儿!坚强!冷月最棒了!”
云小水说着把最后吐出来的一小堆儿草药敷上,轻轻地摊开,左右看看,见没有什么可用来包扎的东西,便毫不犹豫地拉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刺啦”一声撕下来一个布条,很是利索地替冷月包扎好了。
“呜呜呜”冷月哭得更响了,云小水抱住她轻柔地摇晃、轻声地哄着,“很快就会不疼了!你看我都把大灰狼打死了,不会再有大灰狼来吃冷月了,冷月是个乖乖女!”
这小屁孩儿咋哄的大美女?这下好了,越哄冷月哭得越厉害。哄着哄着,他也落泪了,许是被冷月的嚎啕大哭给感染的。
一见云小水哭了,冷月神经质地反过来抱住他,惊慌失措地说:“少爷,少爷!你别哭!你哪儿疼?”
“不!我哪儿都不疼!你哭我就想哭了!”云小水有点委屈地说。
“那我不哭了!你别难过,少爷!”
“嗯!”
两人都不哭了,手拉着手向营帐走去。还拉着竹杆,还警惕着。
“伤还疼得很吗?冷月!”
“不疼!我是我是见你对我这么好,心里激动的!长这么大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少爷!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保护、侍候你到死!”
“别傻了!你是个大姑娘,要出嫁的!‘男大当娶,女大当嫁’!”
“我不!决不会嫁给别人的!就守在少爷你的身边,哪一天少爷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你?那我长大了娶你吧!”
冷月吃惊地用一双梨花带雨的秀目盯着云小水,没说话,晶莹的泪珠一串串地加速滴落了,拉着云小水的手用力拉得更紧了。
两人回到了营帐,听卫兵说刘千人奉项军候之命来找过云小水,是告诉云小水一件事的,说勃海郡郡守府二公子姬华带人来看望他如今已成“匠师”的弟弟,不日将至。
“少爷!这是来与你交好的!陛下召见你时,他们父子肯定也来了,为何不露面见你?现在确定了你被封官加爵了,便来看你了,恐怕还会送过来一批金银与仆人呢!”
冷月可不是不长脑子的小护卫,在郡守府多年,她看人看问题还是相当地一针见血的。
云小水也正在琢磨这些呢!自己的那个便宜干爹姬郡守,在始皇验收匠师的时候,不会不在场的,为何不愿见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告诉他,自己是来应召当匠师的而生气吗?
不,恐怕更重要的是因为担心自己有假,一旦有假,那公开了与郡守府里有关系,他们岂不遭连累?现在可以出面了,承认与自己的关系越好便会对姬家越有利。
想到这里,云小水对冷月说:“这之前,我还想着请姬华替我先去管理一下封邑三县呢!这样看来,还是别了!我另选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