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回家,问问陆九闲有没有解决方法。
可是男人说,“只是你必须留在这儿,我现在,没有其他的监管。”
齐多咬咬牙,转头又坐回椅子上,“我只能待到半夜,你快点。”
男人感恩戴德的拱手拜了齐多,转身穿过icu的透明玻璃,停在了他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的身体旁边,男人的妻儿随后也进入病房,哭声几乎瞬间穿破齐多耳膜,悲痛无处遁形,钻进她身体的每一处。
齐多靠在椅子上,看着病房里妻儿痛哭的场景,男人灵体站在旁边,想靠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模样。痛苦,纠结,生离死别的最后一刻,齐多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这次冲动。
她看看自己的手,第一次意识到,共情不仅会给她自己造成痛苦,如果她控制不好,也会造成其他人的痛苦,前者她自己可以承担,可是后者呢?
她一万多年清静无为,最不愿意的就是成为别人难过的原因。
今晚她让一个神仙短暂的完成了心愿,可是从明天开始,或许眼前这些人都会因为她的一个决定,开始难受。
半夜到的很快,不过两三个小时。
齐多深呼一口气,离开了医院,男人的灵体离开监管,自然会进入返回天庭的程序,她不用担心。
四月的夜里还很凉,兜头让在室内待了几个小时的齐多清醒了些,她左右看看没有人在,直接使了个小法术,眨眼间回到了出租屋门前。
齐多敲门,祁期开门,看着失魂落魄模样的齐多,祁期有点惊讶,“姐,这是怎么了?”
陆九闲把正停在法制节目上的视线转移到齐多身上,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闯祸了。”齐多耷拉着脑袋走到他身边,双手捂住脸,脑门顶在沙发扶手上,“一个神仙渡劫失败,我强行把他多留了一晚。”
陆九闲沉吟一下,“为什么留他?”
齐多的声音从指缝里钻出来,“因为我碰到他的时候,看到了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情景,我意识到他和你、和祁期的情况不一样,可还是没忍住。”
“那,齐多,你准备让我说什么。”陆九闲的视线从上方投来,继续了他一如既往的冷淡。
随后他伸出手,掰开齐多捂住脸的双手,“我说你做,还是你说我做?”
齐多摊开两手看着他,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她脑袋有点懵,“什么?”
“我不说第二遍。”
“你说,我做。”
陆九闲放开她的手,视线又转回深夜法制节目上,“去好好睡个觉,你现在精神状态太差,不适合谈话。另外,我还希望你做到一点。”
“你说。”
陆九闲瞥她一眼,“现在是我说你做,将来你自己带脑子去做。”
犯错的是齐多,求人的也是她,就算陆九闲骂她没脑子,也只能应下来,转身去睡觉,陆九闲又在后面补了一句,“不过,你能为他人着想,底子勉强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