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儿气场很足,压倒性的问话无人敢反驳和质疑,刘二叔站站在赵水儿身后,没看到她的表情,听见赵水儿问,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中午吃的东西都是你刘奶奶亲自做的,我们吃了都没问题,也没用什么特别的东西,大夫一来,听说他们上吐下泻,嘴唇发紫,就说是得了瘟疫,其他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看都没看一眼,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其他村也有人得了瘟疫?”
刘三叔也是一脸担忧,他的两个孩子也在里面呢,“是啊,大夫还说,现在镇上都关了城门,下令不许外村的人进城,免得瘟疫被带到城中去。”
赵水儿也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瘟疫会这么严重,城门关了,得了瘟疫的村民进不了城,看不了大夫,只有等死,好狠毒的心,当官的就这样对待老百姓?那个时代都少不了一群贪官污吏,哼!
“刘三叔,你们再好好想想,他们几个还做了什么?”
“对了,丫头,今儿我们去山上砍树,搬运木头的时候,他们几个小子说渴了,就去河边喝了些水解渴。”
“你确定就他们几个喝了。”
“错不了,当时我和陈老二还有几个老哥都在山上砍树,他们几个小的脚程快,就先把小根的木头搬回大院。来回怕跑了几趟,都渴了,就去喝了些河水解渴,结果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就说肚子疼,我们一看,十几个人脸色都紫了,感觉不对劲,就赶紧带着他们回来了”
“村长爷爷,那条小河是从哪里流下来的?”
“麻柳村、郭家镇!”
这就对了,肯定是地震引起的,上游地震比较严重,许多村子死了人,加上连续下了两天的雨,雨水冲刷腐烂的尸体,病毒顺着雨水流到河里,导致水源污染,他们喝了带有病毒的河水,这才染上了痢疾。找到了病发源头,就好办多了,至少不会再有人感染瘟疫。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治瘟疫,这可难办了,赵水儿仅有的一点医疗常识,不知道有没有用。正当赵水儿冥思苦想的时候,被一声尖锐的哭嚎声打断了。
“我儿啊,你到底怎么了啊,叫你别来,你偏要来砍什么树,现在好了,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还我儿命来啊。”
村长听见干嚎声,指着吴氏就是一顿臭骂,“撒泼滚一边去,你儿还没死呢,嚎啥嚎,那么大年纪了,丢人现眼。”
“我儿没死!哈哈,我儿没死,我说陈老二,你报的什么信啊,想吓死我老太婆,为你娘报仇?呸,告诉你,门都没有!还有你,一副丑不拉几的破烂样,到处晃悠个啥,赶紧去扶你小叔出来跟我回家。”
赵水儿理也不想理她,装着没看见转头对着村长说道,“村长爷爷,河边的水千万不能用了,人,洗衣,喂牲口都别用,我猜那小河就是瘟疫的传播源,他们就是喝了哪里的水才感染上瘟疫的。”
“我说臭丫头,什么河水,什么瘟疫?我说的话你装作没听到,是吧,好啊,小王八羔子胆子越来越肥了,看我今儿不好好收拾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烂表子。”吴氏说完,就往赵水儿那边扑去。
大伙儿都没反应过来,这老太婆又是闹哪样?还骂的那么难听,到底是不是亲孙女?
赵水儿真没心情、精力和她掐架,吴氏脚刚迈上台阶,赵水儿便一声怒吼,“奶奶,要是你不想小叔死的更快,就赶紧给我滚一边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吴氏没由来的被赵水儿狠厉的模样镇住了,抬起的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面子上更是过不去,“翻了天了你,大伙儿看看,你这个不孝女,有你这么跟奶奶说话的吗?还对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村里的长老七十好几了,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今天也发飙了,“行了,这人还没死呢,让你烦的也烦死了。”
村长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吴氏,别闹了,滚一边去,你儿感染了瘟疫,要是找不到救治的法子,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啥,瘟疫,咋会感染瘟疫呢,是你们,肯定是你们害了我儿!”说完,吴氏哭的更起劲了。
村长差点被气笑了,这个吴氏,到底有没有脑子,“又不是只有你儿子一个人得了瘟疫,你孙子还有村里的十几口人都得了,难道也是我们害的?”
“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啊,我儿还年轻,还没娶媳妇呢,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我们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村长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家兴贵,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吴氏一边哭,抓着村长的手就不撒手了。
赵水儿感叹,古人不是最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吴氏这是要干啥?
果然,村长一把甩开她的手,怒道:“好好说话,哭有用吗?”这个吴氏,平日里就是个混不吝的,果然到现在也闹不清楚。
吴氏被村长一吼,哭的越发伤心了。
“老二老三媳妇,你们赶紧把她给我拉出去,就知道哭的混蛋玩意,别耽误大伙儿谈论事情。”
“是,爹。”两个妇人听了村长的话,一人拉一只手,夹着她就出了院子,这下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