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靳却是不在意地扬了下唇角,“我这人一贯比较恋旧,这里的陈设我看着顺眼,便都留了下来,如此不是还省了一笔修葺的钱?”
我勒个去,他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
作为当朝权势熏天,与容琛并肩的权臣最喜爱的儿子,他会没有银子?
果然,这变态闻人靳与小气鬼容琛是一样的。
钱多到可以拿来烧,却总在她的面前装穷。
入夜,果然有婢女送了饭菜过来。
这闻人靳还真是小气到家,饭菜还真的只有青菜白饭,一点儿油水也没有,更别提丁点儿的肉了。
苏如禾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这饭菜别说没有肉,连油水都没有,苏如禾根本就吃不下。
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抓着银筷,一个劲儿地往饭菜里戳。
我戳我戳,我再戳。
“小禾,你若吃不下,不如我们去外面吃吧?吃完之后,我带去你客栈,这个书房的软塌太硬,入夜气温会下降,容易着凉。”
对面的宋长淮看她完全没有胃口,非常地担心,口气也是温柔到极点。
苏如禾将小脸一别,“宋大学士,你该回去了,这么晚不回去,不怕你老爹急得上蹿下跳?你宋大学士,可是宋家最大的希望,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千万不要怪在我的头上!”
虽然苏如禾的话放得那么狠,但听入宋长淮的耳中,却并未让他动怒。
相反,他还笑得十分开心,忽然伸手,抓住了苏如禾的小手。
苏如禾一抬眸,便对上了他深情款款的眸底,“小禾,我知晓,你口中虽然恨不得我去死,但你心里却是关心着我的,不若然,你也不会在闻人靳的面前拼死保住我的命。”
其实宋长淮没有说错,虽然宋家对苏家做了不可饶恕之事。
但多年的情意,并不是苏如禾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就好比在宋长淮遇到生命威胁之时,她不会袖手旁观。
但面上,苏如禾却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谁关心你,宋大学士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真是厚脸皮!”
宋长淮依然笑着,“小禾,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论你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你,即便豁出我这条命,我也会护你一世安遂。”
他说这句话之时,十分地认真。
灼灼的眸光,如是星光璀璨,晃得苏如禾心口便是一紧!
苏如禾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别开了视线,“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宋长淮很快便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任何事,只要唤我一声便好。”
说罢,宋长淮便走了出去,顺带着还将房门给关了上。
在宋长淮出去之后,苏如禾有些苦恼地托着下颔。
四处看了看,叹了口气。
若是暗中保护她的人,告诉了容琛,宋长淮还留在她的身边,不肯走,容琛会不会生气?
那个男人,可是十分地小肚鸡肠,生起气来,她要哄好久才能哄好的。
甩了甩脑袋,苏如禾将油灯掐灭,而后脱掉了鞋子,爬上了软塌。
锦被很单薄,而且很陈旧,最为主要的是,夜里气温下降,书房内显得格外冷。
苏如禾睡得迷迷糊糊,最后是被冷醒的。
睁开眸,已是下半夜。
今日夜色凉凉,正是偷溜出去干大事儿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