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一直看得嫌犯毛骨悚然,心理防线失守,然后痛哭流涕跪倒在地,坦白从宽。
现实就是现实,敢做坏事的,哪个心理不是非同一般的强大,如果凶狠的瞪一眼就能让他们认罪,那些刑警就只用练习瞪眼功就好了。
刘警官三十几岁的人了,自然没有那么幼稚,他用邻家大叔那样普通的眼神打量了几眼顾昔年,视线落在他额上的伤痕上。
在水里折腾了一番,顾昔年头上包扎伤口的纱布早就不知掉哪儿了,就连伤口上刚结的疤也在河水里泡没了,但也没有血再流出,肿胀的伤口向外翻着,就象额上多长了张嘴,非常丑陋。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刘警官自然而然地问道。
一直紧盯着河面的夏夜听到刘警官的问话立刻支棱起耳朵,他和小暖刚才见到顾昔年时,也对他头上的伤产生了疑问,只是没机会问。
顾昔年心内掀起了惊涛骇浪,照实说?那不是自掘坟墓?
反正唐糖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自己就算编谎言,也死无对证了,他按照早就既定好的说词说道:“在逃跑的时候弄伤的。”
刘警官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留意着顾昔年任向细微的变化。
但是顾昔年表现得非常自然,至少他这名资深刑警看不出半点破绽,要么眼前这位清秀的少年心深似海,内心不同寻常的强大,要么他说的是真话。
但是刘警官凭着自己的直觉,觉得顾昔年在说谎,不然刚才明明没有被淹的晕过去,为什么要装昏迷?他在逃避什么?他想逃避什么?如果他真如现在表现得坦荡荡,他刚才又何必装?
这本身就是疑点。
“你在说谎吧。”夏夜忽然开口了,声音冷静的让人发怵,那锐利的眼神也震慑人心。
顾昔年浅笑了一下,从容的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夏夜冷冷地盯着他的伤口看了又看,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天意,我正好学医,对伤口有一定认知。如果你是被绑匪打伤的,伤口不会这么浅。应该是唐糖所为吧,”夏夜的眼里泪光闪闪:“就是这,她都尽力了。”
顾昔年吃了一惊,人人都说夏夜精明的很,他总是嗤之以鼻,说他有身蛮力能胜过他,他承认,可是,论心计顾昔年一直认为夏夜拼不过他,可今天一交锋,他就败下阵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头上的伤是绑匪弄的,这是我在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不小心磕的。”他卑劣地玩起了文字游戏。
夏夜冷笑出了声:“这就更是胡说了,人如果正面对地摔下去,会本能地伸出手去撑住地面,所以摔破额头的可能性为零。就算当时你两手失灵,像僵尸一样对着地面直挺挺地扑下去,首先受伤的也应该是你高挺的鼻子吧,既然有鼻子缓冲,至于摔破额头吗?不然你再撞一遍给我看看,让我也大开眼界。”
顾昔年语塞,只得以退为进道:“我全说的是真话,信不信由你。”他说话的时候尽量自然地瞟了刘警官一眼。
刘警官知道他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