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情为何物

要碰上了就要救。”周瑜更大声教训道。

    两人红着眼对视着，一个满腹委屈，不知怎么做才能让周瑜满意；一个心生寒意，不知秦玊儿为何就是不能善待他人。

    “我不跟你吵架，里面有她夫人，我不方便进去，你去劝劝郭歆，让他出来。”周瑜又指使秦玊儿道道。

    秦玊儿赌气道：“我就不去，都死了才好呢。”

    “啪”周瑜当真怒了，用力打了秦玊儿一个耳光，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愤怒，种种情绪的激发，他终于对秦玊儿动手了。

    秦玊儿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被打痛的脸，愣愣看着周瑜扬起的手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挨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周瑜敢打她。

    周瑜把手放下来，甩了甩袖子，背在身后，他现在没耐心跟秦玊儿说道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冥顽不宁。

    秦玊儿转身跑了，因为膝盖痛，秦玊儿跑比走快不了多少，但周瑜没准备去追。

    周瑜在外听着车内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声，劝郭歆道：“郭兄，你夫人虽然死了，但至少留下了你们骨肉，你不要太难过了，把孩子抚养长大，才对得起你夫人的死，她在天之灵，才得以安息。”

    半刻，车内终于有了窸窣的动静，郭歆出来，将用一件秀袄包着的婴儿递给周瑜，周瑜忙接过来，看着眯着眼睛，红着皮肤，张着没牙齿的小嘴，小老鼠般叫唤的婴儿，感受到生命沉甸甸的重量，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

    周瑜小心的揭开秀袄，强作欢笑道：“恭喜郭兄，还是个男孩，郭兄给他取名字了吗。”

    郭歆面如土灰，并没半点喜悦之情，怔怔看着不谙世事婴儿，这是夺走他夫人性命的凶手，他欢喜不起来。

    “如果没有他，宣仪就不会死。叫他宣死吧。”

    “这叫什么名字，”周瑜蹙眉道，“不如叫‘宣思’，郭宣思，这个名字好不好？”

    “随便。”郭歆无所谓道。

    周瑜叹了口气：“郭兄，你节哀顺变。人命天注定，夫人命薄，郭兄怎能怪在这无辜孩子身上？想你夫人拼了性命才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你要好好待他才是。”

    郭歆没表情的跳下马车，从车后搬来一坛酒，揭了封住酒坛的红布，昂头喝了几口，将剩下的酒围着圈泼在马车上，周瑜知道他要做什么，抱着婴儿默默离远了些。

    郭歆在车前举起火折子，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周瑜，眼神绝望似无底的黑洞，什么都没有。

    周瑜突然意识到什么：“郭兄，你不要乱来，你还有孩子啊。”

    郭歆凄然一笑，将火折子朝后一扔，洒了烈酒的马车瞬间燃起大火，郭歆取下手上的玉扳指，扔给周瑜，毫不犹豫的转身跳上马车。

    “不要！”周瑜大叫一声，已然迟了，在冷风的助势下，火很快将郭歆的背影淹没。

    周瑜抱着才刚出生就成了孤儿的婴儿，看着汹汹烈火，浓浓的黑烟，心凉如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