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旋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寸,只是颤声道:“你……你可知裴师兄的身份?看你丹气松散,不过是结丹下品之辈,却敢杀金川门掌教的侄儿,掌门岂能饶你?”
钱晨目光平静一扫,便让她遍体生寒,惶然无措。
“正如裴道友所说,大道之争,便是你死我活。断然没有留手的道理……而且钱某还吃了一些亏,裴道友杀了在下,就能立刻获得冰魄寒光罡,而钱某杀了裴道友,却还未能结束这场大道之争呢!”
管平旋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惊骇道:“你还想杀上金川门?”
她一幅此人已经疯了的表情,让一旁的崔啖看了心中痛快无比,他大笑道:“凭什么你们能杀上门来,我们不能杀回去?”
说罢突然又有些忐忑,看了钱晨一眼道:“何况钱师兄未必就怕了那金掌教!”
“是吧!师兄?”崔啖回头讨好的笑道。
钱晨微笑点点头,看向管平旋的眼中平静漠然,让此女几乎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道:“他连我也想杀……是了!他杀了裴师兄,何惧再赔上一个我?”
这时候,站在她身旁的晏师妹道:“不是金掌门,而是裴掌门。”
“哦?”钱晨饶有兴趣的停下了手中便要刺出去的剑光,听那晏姓少女道:“金川门内有三大世家,裴、王、文三家,其中矛盾重重,如今虽然裴家势大,但其他两家犹然有些不服,若是钱道友你只找裴家的麻烦,其他两家的结丹真人未必会出手。”
“而我白鹿门内几大世家更为和睦,相互连姻,同气连枝,虽然也有龌龊却都在台面之下。钱道友,我师姐与你并无‘大道之争’,若杀了她,只会逼得白鹿门站到金川门那边……若只为一时意气,却又何必呢?”
“若是钱道友肯网开一面,我必然倾力让白鹿门置身事外,绝不再参与到这件事中!”
少女信誓旦旦,实则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钱晨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问道:“金川门在哪里?”
…………
金川门在九真大泽西南方向上,数十条汇入大泽的河流之中,有一条金沙川,因为曾出产庚金碎砂而得名,金川门便是河口与大泽交汇之处,一处绵延数百里的山门总称。其中坐落十数座灵山,若是没有人指路,还真得把整个金川门杀穿一遍才行。
钱晨打着伞来到金川门外,看着这笼罩一片山脉的禁制,便信手翻出晏师妹给他的拜帖,送入了禁制中,不久就有人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持了白鹿门的拜帖来。”
钱晨平静道:“在下散人钱晨,因为与贵宗裴俊虎有一场赌约,侥幸赢了。他赌注却位带在身上,故而钱某只能冒昧登门讨要。”
“裴师兄?”那人有些惊疑不定。
这时又有一人笑道:“裴师兄何等人物,岂会输给你这个散修。”
“他与你赌什么?”
“赌命!”钱晨亮出清鸿剑光,将裴俊虎的人头送入了禁制中。
少顷,钟声大作,金川门内一片大乱,有人惊慌道:“裴师兄被人杀了!裴师兄被人杀了!”
还有人急忙补充:“那人已经杀到了山门外!”
钱晨站在山门外,心里幽幽叹息:“杀一个修士世家的人就是麻烦,先前那两个梅山教的多干净,这世家之中,沾亲带故,人口繁多,那裴俊虎的叔叔伯伯不知道有多少,听闻他那个做掌教的叔父,应当是会为他报仇的。”
“如今我只好先杀了他那叔父,再把金川门这一处山门踏破……”
“把我的太阴真煞堂堂正正的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