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你,我也知道你那一刀不会杀了我。因为我们都是凡人!知道一切的后果。”
“你要是为那一刀所控,杀了我,就犹如地上的野兔被飞鸿抓起,带到了天上。”
“你以为你自由了吗?可是你根本没有长翅膀啊!”
曹玄微感叹道:“所以,那是不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没有长翅膀的兔子,被飞鸿抓着飞上了天……”李重觉得曹玄微的形容非常贴切,斩出那一刀,他就不可能再成为自己了!
“所以,哥你知不知道这些呢?”李重突然出神的想了一下。
四灵式,着实过于邪门了!
它斩的不单是敌人,更是自己的一切挂碍,纠缠,因果,它斩杀的是自己的存在之基,最后成就一柄无所顾忌,斩空斩相,斩一切存在的魔刀!
李重微微叹息一口气,感觉自己挥刀时的犹豫,似乎牵引着一种莫名的挂碍,落在自己的心灵上,化为蒙蒙的尘埃。
《天垢经》突然自行运转,将封锁自己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尘埃化为一种沉重的背负。
他踉跄一下,曹玄微却只在一旁看热闹:“脱力了吧!”
李重狠狠回头,却听曹玄微淡淡道:“你既然胜了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选锋营,你便是将主了!这武川镇形势不对,似有风雨欲来之意。待你选出一百玄甲之士,便助我斩破此劫!如何?”…。。
李重微微犹豫,却见曹玄微将手伸了过来。
“我们都是凡人,都挣扎在雪泥之中,冒着风雪挥出搏命的一刀。现在,风雪真的来了!”
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便握住曹玄微的手,肩膀一靠,随即分开。
“此次前来武川,一是为了以一千禁军玄甲,武装六镇子弟兵,以破危局。”
曹玄微道:“这确是我被人刺杀,察觉到他们想要引我卷入漳水铜雀台,使我暗中警惕!”
“最后归拢各路情报,才发现六镇的北疆大阵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这才赶来此地,以身入局,让我这大魏太子,成为影响局势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若是我猜的不错,图谋六镇的,可能是大天魔慕容垂!”
李重点了点头:“若是要破六镇,武川的确是关键所在。你带来的一千玄甲,若是真能拉起一支精兵,对大局的确有可以颠覆局势的影响。”
“这一千玄甲,已经有一百是你部……”
曹玄微道:“已经有一百玄甲给了拓跋老奴,他这人看似坚韧,实则摇摆,能否将他麾下的一百精骑招入麾下,乃是一重疑难。”
“贺拔度父子虽有忠心,但毕竟六镇是他们的根基,他们或许会为六镇拼命,但若是大势压来,也未必有那么坚定!”
“所以……”
“所以?”李重黑着脸重复。
曹玄微笑道:“所以要你来助我!有你这选锋营主,刚刚大胜过我,威震四营的猛将率领一百精骑首先助我,才会营造归心的大势!”
李重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久,不知道他明明输了,怎么像是赢了的人一样,在这里虎躯一震,指望他纳头便拜。
曹玄微笑的很纯真,眼中仿佛说:自从我看出我们两是一样的人,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李重取出武库中的一件禁军玄甲,披在身上,伴随着重玄重铁的沉重金气,为太白玄罡所凝练,深深煞气随着黑色的甲胄散发出来。
曹玄微散去环绕他们的赤焰红缨,对点将台下方,鸦雀无声的四营将士宣布道:“谕:选锋营伍长李重,于点将台上战而胜之,赐禁军玄甲一百领,封为选锋营将主。”
说罢,他回头看向武川镇将陆延,笑道:“军主以为如何?”
陆延竟一反之前的唯唯诺诺,迟疑道:“这……毕竟李重寸功未立……”
下方陈崇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开口道:“十一年前我部前往黑水泽,遭遇玄蟒妖部王子钩吻衔尾追杀,一队之人亡命奔逃,而后有重哥儿断后,我等才得以跳出黑水。”
“重哥儿只说拖延了一回,才得以逃生!”
“现在十一年也未曾听到玄蟒部那玄蟒钩吻的消息,想必已经为重哥儿所斩!”
“九年前,柔然胡骑叩边,破塞外归顺于我等的杂胡二十一部,却有人收拢,统率败落的杂胡之骑一千人,三战三破,退柔然一万胡骑……”
陈崇再次开口,说的又是九年前的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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