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缨本来还打算吹嘘自己一番,听到大伙儿这么“夸”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二元一次方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只是知识的搬运工,而非创造者。
“夫子,不需要标我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的脸皮果然还是太薄了,“这法子您想怎么用都行,只是”
秦正渊现在把她当宝贝似的,一听她说话转折,顿时急了,“只是什么?”
宋青缨眨了眨眼,“只是我觉得,诚信乃做人之本,您赞同吗?”
众人,“?”
秦正渊皱眉,“自然赞同,怎么了?”
宋青缨就笑了,“那要是我想请夫子当我的诚信见证人,您能答应吗?”
这么简单的事,秦正渊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可是他刚一说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蓦地一变,一下子看向了人群中的某处。
众人愣了片刻,也纷纷反应过来,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某个方式射了过去。
范致远,“”
范致远的脸更绿了。
从他听到宋青缨满分开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她说出解题思路以后,这种预感就彻底成了真。
可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此刻万众瞩目的耻辱啊!
他紧咬着牙,羞耻的避开众人的目光。
可宋青缨哪里会放过他,她笑眯眯的道:“乖孙子,满分似乎只有你爷爷一人,所以爷爷考的肯定比你好,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范致远狠狠瞪她,“宋、青、缨!”
“哇,你竟然直呼爷爷的名字?”宋青缨低呼一声,故作震惊的捂住嘴,“不肖子孙啊!”
她立刻看向秦正渊,可怜巴巴的道:“夫子,您刚才可说了要当我的见证人啊——您看这个人好讨厌,这么简单的事竟然想反悔呢!”
那声音,委屈的活像是被人挖了祖坟!
众人,“”
忽然有点同情范致远是怎么回事?
范致远猛地一下站起来,大怒道:“宋青缨,你不要得寸进尺!”
哈?
宋青缨乐了,她得寸进尺?
今日站在这里的如果不是她,而是原主,早就被这个人欺负死了好吗?
她敛去笑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你主动提出要打赌的吧?”
输不起就别玩儿,玩儿了就得认啊。
宋青缨凉凉的道:“秦夫子还等着编撰教材呢,要是因为你不守承诺,害学子们学不到高深的知识,那你可就是整个西凉的罪人哦。”
众人,“”
往日只有范致远欺负宋青缨的份儿,哪曾见过她这么漂亮的反击啊?
可真是应了那句,一报还一报啊!
范致远脸色阴鸷的像是要滴出墨来。
可是宋青缨把这么大帽子扣在他头上,除非他往后都不来书院上课,否则根本没得选!
他狠狠闭了下眼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爷爷!”
宋青缨甜甜一笑,“诶,乖孙。”
众人,“”
您变脸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范致远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羞愤的扭过头,握紧拳头,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教室。
宋青缨看着他的背影,挑了下眉,说好的两声爷爷呢?
才一声就跑了,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可惜她还不能跟他计较——否则,肯定会毁坏她善良乖巧的完美人设。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