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您坐。”
而宋北云此刻不断朝曹少卿招手,还小声喊道:“曹大人,这儿,这儿,坐这儿来。”
曹少卿被那御史大夫气得肺都要炸开,但脸上却不好表现,看到宋北云的表情之后,索性赌气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这一下旁边的刑部侍郎可就尴尬了,他是个正四品下的官,按照道理来说是要比少卿高半级的,但如今是在人家大理寺衙门中,哪里有陪审的官坐在上风口的呢,这不合礼数。但他级别的确是高,又不好提出跟曹少卿换位置。本来安安稳稳吃瓜的他,一下子就感觉手中的瓜不是那么甜了。
“曹大人得罪了。”刑部侍郎转头赔笑起来:“莫怪莫怪。”
曹少卿在主场被欺负了,自也是不高兴,回头朝刑部侍郎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无事。”
宋北云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甚至亲自去给曹少卿倒了杯茶,还小声对曹少卿说:“曹大人,要我去告诉荀大人一声么?”
这荀大人就是大理寺卿,大理寺的主官,他要来的话肯定是不能看到自己的下属在自己地盘被御史台那帮搅屎棍欺负的。但曹少卿想了想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并侧过头对宋北云小声道:“看他得意到几时!”
宋北云不再说话,只是张罗上张罗下的开始在正儿八经的三司衙门主事身边帮着忙,帮御史台查证据、帮刑部取证词、帮大理寺调卷宗,忙上忙下,甚至都把大理寺本部的寺丞给看傻了……
“于大人您便歇息着,这案子本就是我经手的,我熟。”宋北云拍着胸脯笑道:“您若是上前的话,其他两部还指不定要怎样刁难您呢,我这个外人都还好说话。”
那个寺丞连连摆手:“宋大人说笑了,我可担不得什么大人……宋大人与我平职,可不好如此客气。”
宋北云与他一起靠在门口,手上捧着一杯茶:“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给公家办事的,分得那么清楚就不好了。”
“呵呵,宋大人说的是……”
宋狗的美名可是远播的,他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著称,台上的几位大人位高权重看他不起,自己这个小小寺丞可不敢托大,人家御史台风闻奏事,而这皇城司可是先斩后奏啊……
不夸张的说,宋北云这个职位在平级甚至高个一两级的官员里,那绝对是顶格的存在,谁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从五品以下看到宋北云都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岗位特殊,惹不得惹不起。
这里正聊着天呢,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带人犯,宋北云立刻捧着茶杯就要去领人,那寺丞连忙拦住他:“使不得使不得……宋大人使不得啊,您歇歇,我来我来。”
“哦……那麻烦你了。”
“不不不,是麻烦您了。”
很快白念安就被带到了堂上,他一直默默不语,直到上头开始询问他认罪不认罪时,他突然亢奋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冤枉。
这大宋有个有趣的地方,就是不管多重的案子,哪怕是证据确凿,只要嚷一嗓子冤枉,那就得重新听取证词。
“那口供都是宋狗屈打成招!我本就是皇城司的人!奉前任皇城司使之命,潜伏于……”
宋北云屈打成招?这人是皇城司的人?一番证词听完,台上的三司长官的脑子都差点没转过来。
“传皇城司使宋北云!”惊堂木一拍,御史大夫直接自己就喊了起来。
宋北云走上前,一脸无辜的四处张望起来,然后摊开手说道:“各位大人,天地良心,一个谋反的狗东西,他说是皇城司的人他就是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把这罪名往我头上扣,若以此断案怕是有些贻笑大方吧。”
“台下白念安,你可有证据?”
白念安么,本就是读书人,这点东西为难不到他,于是他开始涕泪横流的说着自己怎么选择同意成为卧底,然后又是怎么跟上任皇城司使沟通的。
“大人,我如今生死不顾,只为还我清白。”白念安涕泪横流:“我想当个好人,诸位大人给个机会。”
宋北云在旁边暗暗一握拳:“yes!就是这个味!”
“宋北云,你所言何物?”
宋北云连忙放下手:“我说老子要打爆他的狗头,信口雌黄。”
“公堂之上不得污言秽语!”
宋北云一拱手:“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