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庐山更是冷得让人心慌,所以尸体保存的相对完好,除了尸斑和尸僵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嗯……”宋北云探查了一番尸体,扔掉了手中油纸:“那人呢?还没来?”
“来了来了。”吴县令连忙说道:“不消片刻。”
很快,一个身穿青衣的书生走了进来,他看到台子上那个尸体,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而也连忙把头转了过去不去看那个方向。
“你可认识台上女子?”
“认得……她与我曾有过肌肤之亲,只是当时我不知她如此心狠手辣,当她杀人之事败露之后,我便与她断了往来。”
那书生说话层次分明、条理清晰,看上去仿佛真的没事一般。
宋北云轻笑了起来:“那劳烦,把上衣脱了。”
书生一愣:“为何!”
“让你脱就脱。”宋北云眉头一皱:“别逼着我动手,自己脱。“
“我有功名在身!”
宋北云把皇城司令往女尸旁边的台子上一拍:“你脱是不脱!”
皇城司……看到这个牌子,大家都知道这些日子皇城司有多么心狠手辣,据县里的生意人说,这皇城司可是一夜之间将上万头挂在了城门上,大有顺者昌逆者亡的架势。
书生见到凶神恶煞的宋北云,咬了咬牙却还是脱下了外衣。
“继续脱,脱光为止。”
“大人,这里天寒地冻……”
“脱!”
书生无奈,心中愤恨但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只是听话的脱了个精光,而宋北云则开始围着他来回看了起来,然后突然指着他腰间淤痕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前几日路滑,我摔在了门廊之上,磕碰所至。”
宋北云笑道:“不对吧?这位举子。”
“大人为何如此说?”
宋北云抱着胳膊:“这瘀伤应是有个姑娘垂死挣扎之时抓捏所至。”
“这位大人,你可不能空口污人清白,即便你是京官,我有功名在身也是可以告御状的。”
“好!好一个告御状。”宋北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本官就让你再进去之前再涨一回见识,记着下辈子博闻广识一些。”
宋北云走到女尸身边:“来人,点上炉子!”
几个炭火炉子被点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很快就开始升高,而随着温度的升高,那女尸也开始逐渐软化,等到女尸完全软化之后,他走上前用手按压尸体的胸口,几次之后,从女尸的气管中喷出了血水,但这血水并不似血一般,而是更像水。
接着宋北云又翻过女尸,指着她背后的尸斑:“肺管中有水,尸斑淡红,伤口处无生活反应。高处坠落内脏破裂,腹腔却无淤血,舌根处断裂。她的是死因……不是堕崖。“
说着宋北云拽过来一个衙役,取来一个盆放在一张一米左右的台上,接着他双手轻轻掐住衙役的脖子,将他的头按入水盆之中。在让衙役保持那个姿势之后,他抓起衙役的手在他身上抓挠起来,但冬天衣裳穿的多,只有腰间软肉能轻易被抓住。
“将死者下手极重,所以抓住就不会松开,你腰间的软肉自然就有了瘀伤。”宋北云拍了拍自己的腰部:“看,高度是不是正合适?她手中抓住了你腰间的穗绺,你当时也是慌乱,自然没有过多注意。之后你谎要去外地玩几日,晚间在偷偷溜回府中带上尸体去到山中再扔了下来,以为天衣无缝。“
宋北云笑着说完之后,朝他拱了拱手:“你如今可以告御状了。”
“大人……不怪我,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心狠手辣,杀了人便还说与我远走高飞!我方才中举,大好前程,怎可与这般贱人……”
“别你妈的废话了。”宋北云一招手:“吴大人?拿下啊!”
已经在旁边看傻了的吴大人连忙呼唤衙役一拥而上就将这个举人给按在了地上,但这举人已经状态疯癫,嘴里开始说起了奇怪的胡话。
“吴大人,这等小事,你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大人听到宋北云的话,嘴巴张了张,差点就阿巴阿巴阿巴的喊了出来。
宋北云看到他的样子,轻轻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外头此刻阳光正好,凉风徐徐,宋北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消失在了大路的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