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盏红灯笼上下辉映,把个洞房暖红成一片。
床头的青瓷狮子钮香炉里檀香缭绕,烛光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映衬着静静坐在床前,身穿大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更显诱人无比。
丫鬟婆子们都散了,洞房里只有新郎与新娘两人,“可算是清净了,”苏杭长舒口气道,“打仗都没这么累。”
掀起盖头,便见到了周映卉瑰姿艳逸端丽冠绝的姿容,凤冠霞帔烘托出的喜庆隆重,让周映卉宛如彻底释放了所有的芳华,美得让人惊艳心颤,让人无法把持。
周映卉给苏杭当秘书那半个月,两人虽然天天见,但他只是摸过女孩两次小手,也不好总是盯着她看,此刻却不同,这是他的妻子了,“夫人,真漂亮!”
周映卉这一个多月没见到苏杭,想念得紧,今日终于见到,此刻亮若星辰的眸子中,流露出千种的喜悦、万种的柔情。
除下吉服,他将她拥在怀中,一会儿,新娘子便化为一汪春水,任君采撷了。
古人云: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方之将之、盈之成之。
总兵府后院终于有了女主人。
翌日中午,金州湾码头,苏杭对熊廷弼道,“大人,辽西就是一片泥潭,早日脱身,最好到辽南来,要么回京,请求朝廷撤了王化贞。”
苏杭没法说的更多了,熊廷弼这人执拗倔强,一定要他自己想明白才行,熊廷弼点点头,和潘儒巷上船离去,苏杭摆手,直到船行的很远了才和众人转身回城。
周英元亦在送行之列,他与熊潘二人在金州相遇,原本在辽阳只是普通同僚关系,但劫后相逢,彼此都唏嘘感慨。
苏杭本来就愿意下放权力给部属,现在辽南各司其职,他婚后这段时间肯定是放假的,回到城中,他从角门回到后院,见周映卉穿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正立在鱼缸边喂食金鱼。
他从背后抱住她,周映卉羞涩娇声道,“夫君,还有下人在哪。”
“那怕什么?”苏杭嗅着她身上的淡雅清幽香气,喃喃道。
然后他抱起她,回到卧房,坐在椅子上亲昵,“对了,夫君,我忘了问你一件事。”她道。
“什么?”
“你见我第一面时,就喜欢我了?”
“嗯。”
“可是,如果我们不离开辽阳,怎么办?”
“傻瓜,辽阳被围前,我派了十名兄弟去辽阳,我给他们的命令之二是,如果鞑子破了城,就炸毁兵仗局火药库,命令之一则是,如果你家没搬走,他们就会把你们绑走。”
周映卉听到回答,满意地吻了夫君,两人调笑着,腻在一起,到了傍晚时分,她说道,“不知道爹娘他们晚饭吃什么?我有点想他们了。”
“那我们就去蹭饭。”
“啊?三天才能回门啊。”周映卉惊讶道。
苏杭给她拿来衣服,“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我们想什么时候回门,就什么时候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