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各城纷纷陷落,山东临清副将郑则民的部队因为有运河,最快到来,但是被击败,山海关总兵马世龙所部被全歼,三天前,女真兵锋已经到了京师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后离去,京营畏缩不敢战,整个大明朝廷上下对此毫无办法。
年轻的皇帝心里有太多愤怒,恨边关那些畏敌如虎的将领,恨那些天天喊着忠君报国、关键时一个个做了缩头乌龟的官员。
窗上现出微弱的青色曙光,紫禁城外传过来隐约的断续鸡啼,御案上的宣德小香炉已经熄灭,一座制作精巧的西洋自鸣钟放在紧靠御榻的雕花嵌螺红木茶几上,正滴答滴答地走着,突然,一个镀金小人儿用小锤在一个小吊钟上连续地敲了几下。
几乎就在钟响的同时,从神武门上传过来缓缓的更点声:先是报更的鼓声四下,跟着是报点的铜云板敲了三下,声音清远而略带苍凉。
一个太监乍然惊醒,蹑脚蹑手地去把珠帘揭开一点儿,向里边悄悄窥探,看见皇上俯在御案上轻轻打鼾,手中的象管朱笔落在一封文书上。他小心地把朱笔拾起来放在珊瑚笔架上,小声细气地叫道:
“皇爷,请到御榻上休息!”
崇祯睁开眼睛,铜云板的余音若有若无,似乎在窗纱上轻轻震颤,他望望西洋自鸣钟,看见快到他平日起床拜大的时候,便吩咐传都人侍候梳洗。那太监又躬身奏道:“皇爷,您又是通宵未眠,还是请圣驾到御榻上稍躺片刻吧!”
“不要啰唆,快传部人们侍候梳洗!”皇帝不耐烦道。
梳洗罢,穿戴整齐,崇祯按照每日惯例到乾清宫大殿的前边拜天,然后,匆匆地吃了尚膳监送来的素点,便乘辇前去上朝。
现在整个朝堂的焦点都在鞑子身上,目前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北虏和东虏齐至,朝会无非就是算计哪里的部队能赶到,如何调遣防御等等,最近这十来天,崇祯总是想起几个月前苏杭说的那番话:东虏到草原后,粮食物资补给肯定困难,他们不敢向辽镇进攻,但其他方向须得防备他们越过长城劫掠,只恨自己没在意。
他也几乎每天都催问锐勇军到了没有,兵部尚书王洽和皇帝一样憔悴,他不想刚上任就被免,唯一的希望也在锐勇军上,朝会快结束时候,外边黄门来报,辽东巡抚袁崇焕在城外求见。
“快宣!”皇帝一喜,高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殿门外边,一刻钟后,袁崇焕匆匆走了进来,叩见行礼后,崇祯问道,“袁卿,锐勇军到哪里了?”
“陛下,三天前,镇远侯与臣率军入关,第一仗便击溃迁安的北虏,之后南下,全歼永平的鞑虏,又击败滦州的鞑虏,之后向西,锐勇军分成两部,一部由镇远侯率领收复丰润,一部由臣率领收复开平,昨天两部在玉田汇合,全歼那里的北虏,镇远侯正带兵继续西进,臣特来报讯,请吾皇放心,鞑虏必败。”
崇祯和满朝文武终于听到了好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气,皇帝见袁崇焕还跪着哪,走下御座,亲自扶起他,道,“国难思良将啊,你们做的好,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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