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方官和官军没有敢惹的。
他们行马不快,卢象升和江河聊着,向西南走了大约一刻钟,麦地不见了,荒地里连草都少见,干旱的厉害,路边不远处出现几堆人群,在田地里忙活着什么。
“他们在干什么?”卢象升问道。
“在打井,等井打完,明年这里也能种麦子了。”江河道。
卢象升点点头,看着人群又道,“好像有你们的士兵。”
“是啊,现在没有战事,俺们兄弟们在帮着乡亲们打井。”江河道。
劳作的人群不时传来笑声,看百姓的样子,与卢象升从开封过来时看到的那些骨瘦如柴的难民截然不同,他们军民关系好像很好,巡抚大人暗想。
卢象升打量着江河和两个士卒的装备,三人顶盔掼甲,身后背着火枪,马背上放着一杆骑枪,还挎着腰刀,马健壮、人精悍,对着自己这个巡抚,这个小小的队长没有一丝畏懦之色,两个士卒在马背上也坐的稳稳当当。
哪会在桥头见面,得知自己是巡抚,他们没有跪地参拜,看他们的表现,这些锐勇军觉得这样很正常,如果不是一起在中都城外作战的原因,或许江河都不会对自己拱手,甚至都不会让自己通过那座桥。
“江河,你们锐勇军都很傲气啊?”卢象升呵呵笑道。
江河看着卢象升问道,“大人见多识广,有见过官军给百姓打井的吗?”
卢象升摇头。
“这就是俺们傲气的原因俺们将军来迎大人了。”江河看着前边奔过来的人马,说道。
卢象升听到江河的话,悚然一惊,如果江河跟他说锐勇军打过多少胜仗,多么多么厉害,他不足为奇,但江河要是以给百姓打井为傲的话那那么,锐勇军就太可怕了!
卢象升完全没有想到江河会这么说,这个说法新奇而令人深思,两榜进士出身的卢象升,以文官身份统兵,自从流寇四起,他已经带兵五六年了,想的都是尽快消灭流寇,想的都是军饷练兵,虽然对底层民众充满同情,天雄军的军纪也比较好,但卢象升从没想过百姓的生产生活,因为那是地方官的职责。
一个锐勇军小小的队长,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能不让人心惊!江河以平常的语调这样说,且不以为奇,说明这是军中日常灌输的理念军民关系,军民关系,听到江河的话,卢象升的态度变的无比的郑重。
徐公室带着几十个亲兵,奔驰到近前,滚鞍下马,卢象升也下马,徐公室拱手笑道,“卢大人,没想到我们有缘再见。”
“徐将军,卢某到河南来担任巡抚,第一时间就来拜会了。”卢象升也拱拱手,笑道。
既然锐勇军的小队长都不给自己跪地参拜,不用想,徐公室定然也不会如一般武将那样,有对文官的卑躬屈膝,果然,卢象升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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