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盯着他:“陛下判你死罪,是你将黎明百姓的命当做蝼蚁!是因为你把那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当做了脚底下的烂泥!”
“是你有了生杀大权后,选择了杀!”
萧权步步靠近,盯着这个人中龙凤。
萧权太惋惜了,若梁怀柔三观正,这样聪明的人对于大魏来说,是何等的财富:“梁怀柔,难道你不懂,这泱泱大魏,根本不缺人才!不缺英才!不缺天才!”
“不缺你梁怀柔!也不缺我萧权!不缺任何一个人!”
萧权说得铿锵有力,那热气让梁怀柔浑身都在发颤:“大魏缺的是爱国爱民之人!缺的是守护民心之人!缺的是对生命和律法敬重之人!”
梁怀柔听罢,心底一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诗魔和文翰都对萧权一个上门的姑爷这么刮目相看了。
同为秦府的姑爷,他和萧权的想法、境界差得实在是远。
“而你梁怀柔,你身为朝廷命官,你身为陛下钦点的探花,你做了什么?”
萧权又上前一步,逼得梁怀柔退无可退:“你将良家妇女卖入风流之地,为了讨好魏千秋,将挡路的文人才子偷偷杀死。”
“你还有脸问我,你做错了什么?那我问你,萧婧做错了什么?那些死去的文人才子又做错了什么?”
“这世间有浩然秩序!每个人的头顶上有道德律法!”萧权一声怒吼,吼得梁怀柔心里一颤,萧权一字一句:“梁怀柔,举头三尺就算没有神明,那也有天道轮回!你这么滥用私刑,你可有半点敬畏之心?啊?有没有?”
“我萧权问你有没有!”
“我”
“我”
梁怀柔一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嘴唇颤抖着,萧权的眼圈发红,是愤怒,是惋惜,是可怜,又是怒其不争。
梁怀柔从来没在一个人的眼神里,看到过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敌人会这么心痛自己。
梁怀柔心虽然虚了,却不服,他愤愤不平地看着萧权:“你说得这么正义凛然!难道,你就没有动过私刑吗?”
我动过。
我萧权为了秦八方而怒,屠了宋府满门。
杀了朱衡这个奸夫。
擅自流放秦阆。
气死了朱丞相。
说死了赵今来。
可对着梁怀柔,萧权自然不会承认这些人是因为自己而死,他只看着梁怀柔直接道:“是,我萧权动过私刑。”
梁怀柔一呆,没想到萧权承认得那么爽快。
萧权低眸:“在我萧权的世界里,的确是逆我者亡,顺我者昌。”
“可我萧权和你不一样,你们杀的是民心。”
萧权一字一句:“我萧权,杀的是你们。”
萧权像极了一只猛兽,要将梁怀柔一口吞下。
萧权这个双标狗,吓得梁怀柔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你理直气壮得不要脸。”
“向来如此。”
萧权欣然接受,似乎这是一句表扬。
“梁怀柔,告辞了。”
萧权后退一步,标标准准地作揖,希望这些话能点透他,下辈子当个好官。
梁怀柔咬牙,眼圈一红,心气起伏,他眉头一凝:“萧权,萧婧身高是四点五尺,一双杏眼,柳叶眉,鼻子挺而翘,嘴唇色泽淡而红。”
萧权眉头一皱,梁怀柔说这个干什么,谁都知道萧婧长什么样子。
“她右手臂、脚底、左后背、右腿内侧,皆有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