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个实底,您春闱外场能射中几支箭?”
竟拿他开赌了?这事还是头一回。姜二爷好奇问道,“怎么个赌法?”
“全中一赔六,漏一支一赔五……”赖六介绍完,眼巴巴地看着姜二爷,希望他能交个实底。
姜二爷问道,“爷中进士的赔率是多少?”
“一百赔一百零三。”
姜二爷纳闷了,“这么少?”
“您中进士,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嘛!本来是一百赔一百一的,您家除夕那把火,又烧掉了七个点。”赖三道,“除夕夜,若是别家着火,怎么也得罚银子挨鞭子。二爷您放火烧了房,不光京兆府尹拿您没辙,万岁知道后都没责备您一句,就冲您这面子,中进士还不跟玩一样!”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姜二爷嘴角一挑,飘了。
“所以二爷,您外场打算中几支箭?”赖三借机追问。
姜二爷摇头,“万岁赏的宝弓爷还没用熟,能中几支真说不准,只能尽力而为。”
您那不是百丈穿杨弓么,还不能百发百中?赖三颇有几分失望时,便听姜二爷又道,“这个赌局先不说,爷有个事托你去办,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两银子。”
赖三立刻笑道,“能给您办事是小的的荣幸,您尽管吩咐。”
姜二爷勾勾手指,“除夕夜到现在,你去打听打听孟家有没有拖出死尸来,若拖出来了搞清埋在哪儿了。”
“爷放心,莫说他家这三天拖出了死人,就是一条死狗,小的也给您挖出来!”几年前西市争地盘时,孟三让人打死了赖三两个兄弟,赖三早就恨孟家入骨,姜二爷一开口,这活他立刻接了。他巴不得姜家把孟家斗倒,好让他有机会给兄弟报仇。
姜二爷去赌坊玩了半夜,早上自然醒得迟了,姜二爷先去北院给母亲请安,然后在她的唠叨声中用了早膳,才道,“竹九已不孟府,儿正找人寻他的尸首,若寻不到,他便是藏起来了。娘派信得过的婆子,将李俏和桃叶关好,早晚会派上用场。”
姜老夫人应了,又与儿子商量道,“初四你辛苦一趟,送你姐姐回勒县,那边的皮毛集市上都是好东西,你挑几件好皮子回来,娘有用处。”
破五之后集市才开门,他初四过去,还要在勒县留一夜,姜二爷不乐意,“姐姐初五再走不行么?”
“她府中有事,需早一日赶回去。”
“那让姐姐去集市选皮子,再派人送过来也成吧。”姜二爷与母亲打商量。
姜老夫人眼睛一瞪,“怎么,成了武举人,娘还使唤不动你了?”
“使唤得动,便是儿成了一品大将军,您让儿往东,儿也不敢往西。”姜二爷笑吟吟地应了。
回到西院书房后,姜二爷板着脸吩咐儿子,“初四跟爹出趟门。”
“去做什么?妹妹也一起去么?”姜凌问道,姜慕燕和姜留也抬起头。
姜二爷摇头,“留儿不去,你随为父去勒县送你姑母,在那边宿一夜,初五再回来。”
“儿还要读书。”姜凌立刻拒绝。
姜二爷眼一瞪,“不去也得去!”
姜凌抿抿嘴,不高兴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