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板桥先生对竹尤为喜爱,自言“板桥虽死,其竹魂尤在”,所以对待竹的态度是最为认真的,非情盛之时不作,非气畅之日不题,砚要重笔要沉墨色要深,连这纸,都得是最上乘。”
手触墨宝,李相轻轻惋惜:“板桥先生倾慕竹之坚韧,以绢上托纸再以麻料塑合,方显竹之品性。”
陆君卓呆呆看着李相,始料未及忘乎所以。
又是一声长叹,缓过神来的虎哥心如刀割碎裂一地。
“你啊,拿这种擦**纸,糊弄谁呢?”
“不,不可能。”虎哥脸色浮现惊愕神情,这穷小子,胡言乱语一通,怎么陆君卓跟那个陈老都沉默了?难不成,还真让这小子猜中了?
陆君卓细细磨痧着绢纸,如此一来,果真是有些以以往大为不同的异样触感,方才见画心喜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陈老看向李相的眼神也是变了又变,显而易见地没有了之前的低看,沉吟片刻说道:“李小友所言,老朽曾有幸去观摩过国画大家方不悔的佳作,与方大师的话语如出一辙。”
至此,陆君卓失了兴致,敛起笑意将画塞回锦盒,看着地上狼狈的虎哥,说道:“这画,在下倒是受不起了。”
见陆君卓冷下脸来,虎哥忍着剧痛慌忙起身,“陆少,这也是误会,我不过一个粗人,污了陆少的眼睛,还希望这些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李相不可置否,只扫了虎哥一眼,觉得虎哥这人算不得什么人物,一个沉迷**任由她人吹着枕边风行事的家伙,注定不会是什么角色,反观被称作陆少的这人,满面正气之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红光遍布,自然是大富大贵一路亨通大气运之人,只是……
“近日若有拆迁涉及大规模动土之事,还望陆兄三思而行。”李相缓缓开口。
闻言,陆君卓暗自震惊,连忙出声问道:“李兄此话怎讲?”
李相所说不差,这次饭局一事,正是陆君卓打算与虎哥进行的拆迁合作设下的接客宴。
李相摇头,“水运当头盛极,贸然动土,无疑自掘坟墓大难临头!”
有了墨宝的前车之鉴,陆君卓不敢再轻视这个年纪不大的李相,敬声问道:“李兄此话当真?”
“要不,”李相笑了笑,
“打个赌?”
说着,李相目的达到,看向陆君卓,依旧是强调一遍:“陆兄大富大贵之相,日后定然财运亨达,不急于一时,言尽于此,还希望陆兄把这话放在心上。”
虎哥在一旁听得目眦欲裂,这个李相,当真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再也顾不得陆少是否在场,顾不得后果如何,爆发杀意冲向李相,“我要你死!”
冲来之时,陆君卓面色彻底冷下,本就是因墨宝对虎哥好感全无,这一次,当真是失望透顶了。
李相未动,站于陆君卓身后的陈老出手,提过虎哥衣领凭空甩了一圈硬生生丢了出去。
虎哥壮硕的身躯撞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虎哥亦是被摔得七荤八素。
看着露出真面目的虎哥,陆君卓冷哼一声,说道:“我想我们的合作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不过此行却也收获甚丰,眼前此子,绝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才!
正想着陆君卓扭头冲李相笑着点头,“李兄所言定当谨记,只是依李兄这般身手,可愿意来我陆家,在下必奉李兄为座上卿。”
李相婉拒道:“陆兄好意心领了,我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什么富贵的生活。”
说着,也不再理会陆君卓的再三挽留,径自离去。
见李相离去,陆君卓也没有停留,留下瘫倒在废墟中的虎哥心死如灰。
虎哥眼神无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良久,猛然握紧双拳,嘶吼道:“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