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们,还抬着宰杀好的家牲、小心慎重地往上走。秦亮遂转过身,面对着陈安等人。这时秦亮站在高处,更清楚地看到了下方的大片人群。
这土丘的高度、比不上洛阳城中的阁楼建筑,不过它周围什么都没有,人站在上面,感觉仿佛在山巅!
朝阳的光辉之中,无数人瞩目下,禅让行事官陈安率左右副使,向秦亮揖拜,把传国玉玺从匣中取出奉上。玉玺上还有彩丝绶带,秦亮便当众佩戴到了腰间。
佐吏在一堆柴禾前面、摆上了祭品。陈安接过了一枝火把,沿着方土位置走到侧面,大声道:“燎祭天地、五岳、四渎!”便将火把扔到了柴堆上。柴堆上应该实现放了桐油、干草等易燃物,火把一丢上去,立刻“轰”地一声起火,很快火焰就蔓延到柴禾上,火势越来越大。
大片人群聚众在周围,高处的火焰愈旺,烟雾也飘到了半空。
秦亮缓缓跨步到了最高处,面对着火堆,先行大礼。接着他展开祭文帛书,向天空开始念:“皇帝臣亮,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不知道上天是否能听到,反正内容是对天禀报,告诉它人间发生了什么,请求得到上天的许可。
魏历世四朝,践年三十有二,内外动摇,王纲不立。人们通过天文、灵祥,参照历史经验,皆以为魏室历数已尽,运终兹世,晋家按照天命民心,受命之符……谨择元日,登
坛受帝玺绶,告类于尔大神,唯尔有禅,尚飨永吉,兆民之望,祚于有晋世享。
秦亮字正腔圆地大声念完,跪坐到了火堆前,一言不发。土丘上的几个人,都躬身侍立在稍微靠下的土方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时秦亮开始尝试与上天沟通!
初时他没有进入状态,不远处的柴禾放得有点多了,火势稍微太大,袭得他感觉脸和衣服都有点烫,不太舒服。
秦亮忍耐下来,屏神看着天边的云彩,还是没有听到半点回应。渐渐地,他几乎忘记了、土台下方还有数以万计的人,宛若在此独处,竟渐进冥思状态。
这样他就能察觉到空间中隐约的混沌,一种难以描述、介于有和无之间的东西。兴许上天、上帝、造物主,本就是某种法则,并非人们想象中具有人格,所以察觉到上天掩藏到物质背后的东西、也算是与天沟通的一种方式?
冥思状态仿佛忘我,若一定要有想法也可以,但想问题好像不是用大脑,会产生一种不同于平时的思考方式。而且这种状态下的想法,弹指间便会莫名忘记。不过脱离冥思就能恢复正常,如果在那瞬间、反复想着一个念头,也可能留存下来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秦亮离开了冥思,并隐约记住了一些想法。想法十分模糊,好似水中的一滴墨水、已经扩散。那个念头大概是權力与责任?诸如目的、出发点之类
的东西。
清醒状态下秦亮觉得,这想法好像没什么特别。
但他又细想了一下,这可能才是天神之外、凡人拥有无上权力后的关键问题。其实很多人的内心里,所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只是表演的工作而已。因为反复念,所以才能迷惑世人,当然也可能后来连自己都不信了、那就得换一种说辞。即便是皇帝意识里的出发点,或许大多也是怎么尽力保住皇位、占有并享用尽量多的东西。当然也不是所有皇帝都如此,个人的意识可以多样,但若是共同意识、多半难以被主观改变。这么一想,前朝魏文帝曹丕、竟是表里如一的真性情,他拉着刘协说,天下好东西我们共享;他直接在口头承认了,当皇帝就是要尽量享用天下好东西。
秦亮寻思了片刻,便从筵席上起身,忽然发现腿有点麻,自己似乎在这里跪坐了很久。
果然他转过身时,发现下面的人群后方、看上去比刚才更乱,风中“嗡嗡嗡”的噪音也愈发明显。秦亮抬头一看,太阳已经离开了地平线,周遭的一切已变得亮堂清晰,明亮得有点刺眼。
盛夏虽然炎热,但确实非常亮。同样是白天,夏天就是比冬天明媚!
秦亮遂不再多作逗留,他沿着石阶,沉稳地走下了受禅台。两侧的群臣纷纷揖见,秦亮回顾左右,说道:“上天之意,朕感觉到了。”
大概因为皇帝的用词语气,许
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应该有人确实相信秦亮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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