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
有些不安。
也许是药效发作了,那几个信徒开始不停地挣扎,其中一个已经挣脱了束缚,从十字架上
跃下,撕扯着一旁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信徒的身体。
我从来都不是那种能看着别人赴死,自己却无动于衷的人,看着那被捆在十字架上的,胳
膊腿被挣脱的卸了下来,甚至有一个已经完全被大卸八块,我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我咽了口唾沫,问清河道:“这些人……”
“死了的话,只能代表神没有选择他们,存活的怪物会被黑袍当做宠物养起来,活着的人
就是祭品,祭品的下场……”
清河转过头看向我,用唇语告诉了我答案。
“死。”
我再次沉默了,多讽刺啊,有些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来,有些人为了无上荣耀想要存活到
最后,他们的身体为他们提供了条件,可到最后面临的,还是死亡。
五只怪物的厮杀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期间清河因为实在太困而去睡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看他们的恶斗。
最后只剩下了一只怪物,他是最后一个变成怪物的,他在恶战中撕扯掉了最初那一只的手
臂,最后将十字架从土中拔出狠狠地砸在了另一只的脑袋上结束了这场争斗。
没多久,黑袍便带着手下过来,为怪物注射了一支药剂使它安静下来,随后将它带离了这
片草地。
我一直坐在这儿,直到天亮,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的照射到我的眼前,我眉头微皱,一手挡
住眼睛,一手扶着墙站起身往床上去躺了会儿。
不一会儿便入了梦,我梦到了昨日看见的那个小孩,他怀中抱着一个皮球,低着头问道:
“哥哥,你可知道什么是命?”
我没有回答,这时,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就像下午那样。
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我撑起身子,肚子因为一天没有进食而开始咕咕乱叫,另一张床
上已经没了清河的身影,我站起身,扶着墙往楼下去,一沙发旁的桌上摆着几盘糕点,看
样子是有人专门送进来的。
我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往后边去了,口中还喊着她的名字。
“清河,清河!”
没有人回应。
我疑惑地回到前厅,在那张沙发上坐下,用盘里的糕点填饱了肚子,看着墙上时钟,从下
午两点,等到了傍晚五点。
“嘎吱——”
门被推开,衣衫凌乱的清河出现在我的眼前,她一手扶着门框支撑住她的身体,小脸儿惨
白,几绺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她的唇在打颤,低声唤道:“鹿……帮我……”
眼瞧着她浑身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软了,直挺挺地往地上倒,我连忙起身箭步上前接住,
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她的手仅仅攥着我的手指,一刻也不肯松开。
我用另一只手够到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水杯,将杯子送到她唇边,她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小
口,便沉沉睡去了。
我注意到她颈间肩头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吻痕,心下一阵刺痛,我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也知道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但我不曾料想到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看着她的苍白的脸,那可怜的神情,我的目光变得愈发的柔和慈爱,手掌轻轻抚摸她的额
头,将碎发撩到一旁,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柔声安抚道:“乖,别怕,我在。”
看着看着,我也开始犯困,便在她的身旁睡去了,以免丫头醒来时要寻我却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