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泽眼底忽而一抹浮光坠落,淡淡笑意。
云九凰,定是不屑成为帝泽的弱点的。
她要的,是站在他身边,而不是一直在他的背后。
若是一直在他的保护下,那是多么践踏她的骄傲啊!
她是那朵冰山上的雪莲,独自盛开,迎风不败;她是熔岩之心里最炙热的温度,带着对生命的执着。
他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从来不放弃,即使到绝路,也从不放弃自己的生命。
多么耀眼啊!
耀眼的让世间所有都失去了颜色,耀眼的让他都为她停留驻足。
“她很强。”帝泽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虽然是无头无尾的三个字,但是神乐却知道,这是在回答她方才所提的问题。
神龛里的女子沉默了。
半晌后,那飘渺的声音才是缓缓响起。
“帝泽,你要知道,在这世间我只看不透两个人的命格。一个是你,一个……”她顿了顿,话语里有了凝重。
“一个便是你口中的那位女子,云九凰。”
“那又如何?”帝泽毫不在乎。
命格什么,他从不相信。
“我看不透的人,你都如此信任吗?”神乐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帝泽眉眼未抬,“神乐,你也看不透我,难道我也不信任自己吗?”
“你……这是什么逻辑,欺负我?”神乐的话语里有了小女儿的娇气,让人听着就能想到,似乎有一个少女正插着腰,满脸都是指责的怒气。
“算了算了,随你的便,反正你也从来没把我当回事。”神乐有些无奈,那声音带着嗔怪。
“对了,听说你的手下将那人追丢了?”神乐好奇的问向帝泽,声音里都带着欢快。
帝泽沉默着并不回答,他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
“你可要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你可是会很麻烦的。”神乐有些叹息,带着微微的不赞同。
“既然你看得到他的命格,那你告诉我,他现在会死在我手里吗?”帝泽的问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语调清清冷冷,毫不在意。
神龛里又是沉默了,隐隐可以看到有一个少女似乎正在抓狂。
为什么这帝泽问的话总能问到她,这对她来说,简直有损尊严。
“既然他现在不会死,那我追不追得到又有何相干?”帝泽缓缓起身。
“命格是会改变的啊,我的存在就是让人改变这些啊!”那飘渺的女声里难得有了焦急。
帝泽转身,向那雾色深处走去。
“既然是命,又怎会改变。信者,自会信,不信者,自会变。”
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那雾色深处,有话语隐隐飘散开来。
“神乐,你的存在,就是悖论。”
神龛前缓缓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紫色的长发逶迤在地上,几乎望不到尽头。
她的肌肤胜雪,带着脆弱的透明,让人见到似都觉得冰冷。
整齐的刘海遮盖住额头,那眼眸也是那靓丽的紫,容颜也如那瞳孔一般,精致中带着冰冷。
她双手捧着一面镜子,镜子光滑如水。
她怔怔的望着帝泽那消失的身影,唇无意识的呢喃。
“看不透便代表不存在,看不透你和她共同的未来,也代表着,不存在,不存在啊。帝泽,你和她,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