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部属们不知霜糖的价值,但也都被这甜蜜洁白的霜晶所吸引,各自抱住一罐不肯松手。
萧圆正自知霜糖的价值,甚至较之同等重量的黄金时价还要更高,他要转战他方、拉拢部伍以抗击魏军,正是需要这种价值高昂又便于携带的物资维持耗用,于是便也打起了主意。 县仓中这几百斤霜糖虽也价值不菲,但仍不足以满足萧圆正的胃口。他知城南锦官城中储存更多,起码有着几千斤的储量。凭着他这些党徒只靠人力就能搬运得了且还不影响行动,但凭此物价值却能换来海量的物资。
于是他便放弃了从少城流窜出城,而是冒险返回太城并从城南出城,顺道前往锦官城将这批珍贵的物资搬运转移,绝不留给魏军丝毫!
成都城内闾里间士民家财殷实,大大拖延了入城魏军搜城的进度,而城南又是距离魏军大营最远的一个城门。
萧圆正等人虽然经历一番波折,但最终还是夹杂在一群民众当中冲出了城池,跨过城南锦江然后便直向锦官城去。
锦官城顾名思义便是管理织锦的城池,整座城池便是一座大型的织坊,管理着蜀锦的生产、储存和销售等一系列事宜。
蜀锦乃是蜀中的支柱产业,锦官城也因此成为财富的象征,单单这一座城池中便居住有数千家织锦户,乃是整个蜀中规模最大的织锦工坊。就连城外用于浣纱的河流,都被称为锦江。
正因锦官城的意义非凡,所以拥有一整套独立的城防体系。当魏军进犯的时候,锦官城便从内部封锁起来,城民所需要的饮食则用吊篮吊取进去。
哪怕在城中用度最困难的时刻,萧撝都尽量满足锦官城的物资供给。因为锦官城中所居住的这些织娘锦工,每一个都是宝贵的财富。培养起来很不容易,如若在战乱中消耗折损,再想恢复规模可就非常的困难。
因此眼下的锦官城可以说是左近区域内最后一块净土,城中有的织工甚至都还不知魏军进攻成都的消息,每天除了饮食睡眠,便是在织房中辛勤的织造锦货。
萧圆正自知这会儿的他怕是已经上了魏军的通缉名单,为了避免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也吩咐部众们不要轻易呼喊他的名号,只作都督相称,以免被魏军察觉自己所在而作追杀加害。
锦官城下也聚集有一些逃难的成都城民众们,哀号着恳求锦官城守将能够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内避祸。
但且不说锦官城城门早就从内部用土山木石给壅塞起来,即便是仍然还畅通无阻,当察觉到北面成都城内的乱象时,守城将士们也都不敢私自开门将人放入进来。被这些人哭号哀求的犯了,直接掷下土石驱赶,不准他们再聚集栖息在城墙下方。
萧圆正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获得太多优待。不过见到他们都身穿守军袍服,城上还算客气,并没有直接抛石驱赶。
“羌贼正在城中大肆屠杀,某等奉萧使君命前来增援锦官城防,速速放下吊篮1
既然来到这里,萧圆正也自有主意,他之前在王府和州府间搜索一番,虽然没有搜找出符令信物等凭证,但却找到了许多州府军政命令的留档,其中就包括一份锦官城增防的手令。
书令下达是在五月份,萧圆正刻意将纸张在怀中揉皱并撕去重要的日期、人名等信息,只保留下书文主体和印令。毕竟他们一众人在魏军屠城的情况下出城来援,仓皇间书令略有毁坏也是很合理的。
守城将士此时也是惶恐有加,待将吊篮放下收取书令略加验看之后,便又放下更大的吊篮将人拉上城墙,毕竟在这危急时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十多个吊篮同时吊拉,萧圆正也在中间一批被吊上了城头。他本来还准备了一套掩饰自己身份的说辞,却发现此间将士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萧纪次子,省了麻烦的同时,他心中也自觉愤懑不已。
“不对,他们不是城中官兵,是盗锦的贼子1
突然,另一侧城头上有人惊呼出声,指着一个站在吊篮中仰头上望的疤脸壮汉大声喊道:“这狗贼脸上疤痕是我亲手砍出,之前刚押赴县狱1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城头守军惊慌不已,各自抽刀向这些刚刚登上城头的人砍来:“贼奴好大狗胆,竟敢欺诈夺城1
“住手!孤乃西阳……”
萧圆正眼见情势不妙,再也顾不得隐瞒身份,忙不迭要喊出自己的身份,结果身后一刀自肋下穿出,破碎的脏器中逆血上涌,喷出的血沫将他话语声音全都淹没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