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君士坦丁仔细地回忆着,“我不应该是被芬里厄吃掉了吗?”
欧拉说道:“准确来说,它吞噬的,是你身上奥丁的那部分灵魂烙印,但是它没能吞噬掉你的灵魂,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真正的你。”
君士坦丁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奥丁的灵魂如此强大,芬里厄都能吞噬,为什么弱小的我反而能活下来?”
“恰恰相反,正因为你过于弱小,所以你才最终活了下来。”欧拉说道。
君士坦丁不解。
欧拉不答,一挥手,一幅宏伟的图景在君士坦丁面前展开。
亿万年前,从虚无中,诞生了记载一切法则的世界之树。
在这颗世界之树上,出现了被称为诸神的上古先民,当中还包括各种强大的古老生物,它们是一切巨龙、恶魔、泰坦、精灵和人类的先祖。
“先民们统治着世界之树无数个纪元,他们之间偶尔会爆发争斗,但是,以奥丁为首,掌握着法则之力的诸神,能够提前预知命运,总能一次次赢得战争。”
画面中,出现了奥丁的身影,那是一位古老的神祇,他站在巨大的宫殿之前,手握着闪耀整个世界的长枪—昆古尼尔,坐下骑着八足天马,威风凛凛地屹立在神国的顶端,右眼湛蓝深邃如星云,仿佛洞悉一切命运。
和君士坦丁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那就是奥丁最初的姿态。”欧拉说道。
“最初的姿态?”君士坦丁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奥丁还会以不同的形态出现?”
欧拉平静地注视着君士坦丁:“想想浮士德,还有你的母亲,对于神来说,世俗的姓名只是一个代号,有没有都没有什么不同。”
君士坦丁悚然一惊。
他忽然记起来,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只知道那是一个神秘而美丽的白衣女人。
或许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名字,又或者说,她知道,名字对自己毫无意义。
“【奥丁】的存在无关肉体形式,而是一种灵魂的内在禀赋。”
欧拉说道,“那些灵魂深处具有一定特质的人,他们会有很大的几率成为【奥丁】。”
君士坦丁忽然想起来,当年赢得了武道大赛的冠军后,在光辉神殿里,教宗对他说过的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所谓信仰,本质上是一种选择,任何信仰都不具备天然的神圣性和必要性,并非神祇要求世俗的生灵去信仰他们,而是生灵主动选择了神祇身上和自己相似或渴望的那一部分。”
“信仰诸神,实际上是信仰我们自身。”
欧拉说道:“并不只有你而已,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无数位面里那些继承了【奥丁】真名的人,身上都曾具备一种相似的特质,比如对掌控自身命运,拥有强大力量的极度渴望。”
君士坦丁沉默不语。
是的,年幼时,从那个燃烧的夜晚离开凛冬城,漂泊流落到深渊时,他便是这么想的。
所以此后的数十年里,他成为了满手血腥的赏金猎人,成为了魔法师,冷酷地磨砺着自己,像一枚炼金怀表一样精准而冷酷地运作着。
因为只有足够强大,他才能够复国,他才能够击败让母亲陨落的敌人。
“个体对知晓自身命运的渴望,形成了命运法则,从而塑造了【奥丁】。”
欧拉说道:“世界之树便是这样实现这一过程的存在。”
“最早获得了【奥丁】真名的那位上古先民,第一眼看到的是无尽混沌,由此产生对未知的极大恐惧,所以他从世界树中获得了力量,创造出了亘古不变的星空宇宙,来守护世界树。”
“在这个封闭的宇宙中,一切都是注定的,万物按照既定的规律运行,先民的命运从生下来便注定,参与战争、生育和创造,就像星辰的运转一样,亘古不变。”
“而光辉的诞生,则是一切的转折点。”欧拉说道。“与上古纪元的诸神不同,它没有实体,却更加强大。”
君士坦丁说道:“光辉,到底是什么?”
“我只能猜测,光辉就是世界之树本体意志的一部分。”欧拉眼里,深沉的光芒流转不定,“是世界之树进化到一定阶段的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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