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姐店里做衣服。”
覃青终于抬起头看一眼陶蠡:“还是不要了吧,我不会给陶先生做衣服的。”
“我知道,你怕名仕坊老板怪你抢生意吧,我朋友又不是他店里的客人,爱上哪儿做都行。覃小姐不愿意帮我朋友做衣服,是瞧不起我们吗?”陶蠡笑盈盈地看着她。
覃青摆手:“不是不是,绝没有这个意思。”
这时菜上来了,两人中止这个话题,开始吃饭。陶蠡吃饭的样子非常优雅,看得出有很好的家教,覃青跟着曹月娥年深日久,也受到了很好的熏陶,吃相也很斯文。不过陶蠡显然没有遵循食不言的古训,一边吃饭一边继续和覃青谈着话,无非就是想多了解一下覃青,然而覃青的戒心非常重,陶蠡收获甚微。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那么急色,否则现在至少已经攻破覃青的心房了,俘获美人芳心也是指日可待了,如今真是弃之不舍,想吃又吃不到嘴里。
要不说陶蠡自己作死,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覃青对他的第一印象就非常糟糕,第二印象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就算他极力挽救,也还是没法让覃青对他有多少改观。不过陶蠡素来在情场上所向披靡,还从来没在女人身上吃过瘪,覃青越是躲他抗拒他,越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吃完饭,陶蠡还想约覃青去看电影。覃青拒绝了,说自己还有活要做,必须要赶回去,否则无法按期交货了。
陶蠡提出要送她回去,说顺便认个路,下次带朋友去她店里做衣服。覃青推辞不掉,最后看在潜在客户的面子上同意了,也只是送到她店里。
李子烨看见师父被一个男人开车送回来,顿时如临大敌,这个男人可比上个男人强多了,高大帅气,看起来又该死的有钱,那辆骚包的法拉利不知道值多少钱,师父到底还是被有钱人看上了啊。少年暗自神伤,连招呼都懒得和覃青打。
覃青招呼李子烨接待客人,自己进工作室干活去了。李子烨拖拖拉拉地不愿意过来,陶蠡就自顾自地参观起来,室内虽然不甚宽敞,但是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幅风景油画,挨墙脚放着几盆绿色盆栽点缀着,几具模特身上挂着样板。陶蠡看了一圈,做工精细,款式比起名仕坊的又别致了些,他问:“这些都是覃小姐做的?”
李子烨说:“是,都是我师父做的。”
陶蠡看着李子烨:“你是覃青的徒弟?”
“是。”李子烨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店里没有其他的师傅?”
李子烨说:“没有,只有师父一个人。她很忙的。”
陶蠡说:“这些活都她一个人做?你不帮忙?”
李子烨红了脸:“我还没学会,手工西服要求高,师父不让我上手。”
陶蠡点头:“那她还真是辛苦。”
李子烨小声嘀咕:“所以没事别来烦我师父。”
陶蠡耳朵尖,也听见了,瞥一眼嘴角刚长毛的少年,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小子对覃青恐怕心思也不单纯吧。
陶蠡看了一圈,走到工作室,覃青正在缝衣服,赶制的正是陶一集团那批货。陶蠡看着堆成山的面料,说:“这种活你可以不接,这么辛苦,又赚不了几个钱。”
覃青头也不抬地说:“对我来说,都是客户。我最近很忙,不能帮你朋友做衣服,至少还要忙一个多月。”
陶蠡说:“不着急,他可以等的。先排上队。我看你家的衣服比名仕坊的做得好。”
覃青听见他夸自己的手艺,心里有些高兴,但嘴里还是说:“过奖了,宋老板做衣服的时间比我长了好多年。”
陶蠡抱着胳膊靠在工作台边:“做工好坏跟时间长短没有关系,就好比画家的水平也不是按照年龄来衡量的。”
这话覃青爱听,她低头微微一笑,熟练地穿针引线,西服的驳头和领子都不好用车工,全都得靠手工缝纫。
陶蠡说:“你做这份工作,长期需要低头,颈椎最容易受伤害,自己多注意一点,常活动一下脖子,就不会得颈椎病。”
覃青抬起头来,冲陶蠡笑了一下:“谢谢。”
陶蠡顿时觉得满屋子都是粉红色的桃花,今天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博美人一笑了,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