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惑应该是深夜才回来的。
总之袁修第二天一早下楼的时候,便看到队长已经在桃林里散步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桃树光溜溜的树干上,已抽了嫩绿的芽,几日前还花团锦簇,如今却差不多都谢了。
“队长。”
袁修上前打了个招呼。
周不惑回过神,对他微笑点了点头。
袁修四下看看,问道:“小悠没回来吗?”
昨天陆小悠追着那黑衣人而去,可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她另有任务,暂时回不来了。”
周不惑说,又仔细看了袁修两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可这时,坊门之外,一道人影却快步走了进来。
这是个身材清瘦颀长的老人,须发已花白,脸上却看不出半分老态,精神矍铄。行走之间身畔仿佛都带了一股风,只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二人面前。
周不惑一愣,忙拱手施礼:“未知巡守使驾临,不惑有失远迎……”
“罢了,莫搞这些虚礼,我有话与你说。”
老人摆摆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扫了袁修一眼,就对周不惑说。
周不惑会意,当即领着老人离去,走进了他的书房中。
“咦?巡守使来啦?”这时候,尝云也刚从屋里出来,诧异说道。
袁修:“巡守使是什么东西?”
“他不是什么东西……呃……”
尝云眨了眨眼,“巡守使是天庭的一个特殊职位,巡视天下,对所有镇守、边境驻军,都有一定的监察权,不过长安是帝都,有一位巡守使常驻,就是他了。”
袁修若有所思。
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吗?
……
书房中。
一进屋,老人的脸色就顿时阴沉下来,“听说,昨天刺杀李景行的邪修,跑了一个?还是主谋?”
周不惑面色平静:“是的,那人化名丁度,真名……我也不知。”
“不知?”
老人把书桌拍得啪啪响:“听说你们一个月前就已开始调查此事,躺在家里调查的吗?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这也就罢了!昨天那等阵仗,还教他跑了,跑的还是主谋!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周不惑微低下头。
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周不惑一副认罪认罚的模样,让他更是恼怒。
周不惑沉默一阵,等老人气头稍稍消了点,才试探说道:“我发现一些事情,那帮人刺杀镇远将军时,用了缚妖阵……”
“缚妖阵?!”
老人豁然回头。
周不惑仍低着头,补充道:“而且……他们似乎与当年的渭城有关。”
老人神情再变。
周不惑却不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老人才打破寂静,“此事,绝不可对外人说起,任何人都不能说!”
周不惑脱口而出:“为什么?”
“当年渭城的事,你真以为天庭不曾怀疑过?”
老人瞥了他一眼,说:“可当初皇帝将李景行封为镇远将军,天庭便不好再去查,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
周不惑眉头紧皱:“为何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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