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攥紧了手里的外套,拉开门,跟外面的佣人吩咐道:“去叫所有人过来,在楼下客厅等着。”
佣人被裴煜脸色吓的神魂不附体,连声应是去叫人。
深夜十一点,整个裴宅灯火通明。
所有佣人全都在客厅里站着,似乎是被到沙发上冷静坐着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戾压迫波及,个个垂头噤若寒蝉。
“人都到齐了?”
“是的,少爷...”,年份久的佣人战战兢兢道:“只有夫人身边的王姨没来,她..她应该是陪夫人回娘家了。”
裴煜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搁,不轻不重地一声响,如金击玉石,清冽地直击心底。
“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很多人都站在了方玲那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计较,但我希望你们清楚是谁在给你们发工资,今天我就是想知道,温南书这些年在这个宅子里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裴煜抬起阴沉一片的眉眼,从右边指了一个:“从你开始。”
....
深夜,刚在不成器的弟弟方志刚那里生了一场大气的方玲回来了。
“这些年我补贴他的还不够多?他拿着钱投资点生意什么不好!他倒好!连赌博也敢沾!他这次亏空的口子这么大,别指望我再给他填窟窿!”
“夫人消消气,可是东东还小啊,志刚现在还欠着五千万的外债,真要让志刚去坐牢,东东以后可怎么办啊。”
打知道刚买下的市中心地段的三层商铺全叫方志刚背着她抵押了,方玲气的胸闷气短直上不来气,酒红流光的贵气指甲紧紧扣在手包镶嵌的钻石上,等进了家门,才发现气氛不对劲。
隐隐有轻微的啜泣声,在压抑的寂静下格外显眼,是几个小女佣在哭,方玲仔细一看,正在站裴煜面前的那个正是她从娘家老家叫来的。
“方姨回来了。”
站在裴煜身旁的司机浑身一抖,他看着裴煜面色不变,但脚边方才一怒之下砸碎的茶盏,迸裂的青瓷碎片还凄惨一地无人敢上前收拾。
方玲脸色一僵,镇定自若:“...阿煜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大晚上把所有人都叫下来,是这些人做的哪里不合心意?”
她转脸朝一边斥道:“王妈,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平常多看着点吗,阿煜集团里的事已经够忙了,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让阿煜操心,”
方玲惯会识人看脸色,又换上一副慈母口吻:“阿煜,南书回来了么?后天郑局的太太在君逸洲际举办一个慈善晚宴,我还想到时候让南书陪我一起去,要不我去派人去跟南书说...”
“怎么,你经常让温南书陪你参加这些子无聊的宴会?”
裴煜截断她的话,刚才听完这些年一出出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来的低劣把戏,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朝司机睇了个眼神。
司机立刻会意,径直走向方玲:“方夫人,是太太的东西丢了,还请方夫人打开包检查一下吧。”
“——什么?!难道你是怀疑我偷了温南书的东西?”方玲音调肉眼可见地尖锐起来。
司机得到裴煜允许,直接去拿方玲的包:“方夫人,抱歉了。”
“你敢!别碰我的东西!!”方玲死死的护着包,由于刚才在方家已经发过一场泼,此刻她的情绪调动就没有顾忌贵妇形象。
“裴煜,我是你的继母!你的长辈!你就容忍一个司机这样对我大呼小叫?!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裴煜没理她,只是冷淡地扫过来一个眼神,好似没有温度,又让人止不住心里发寒。他再也不是那个她初见时依偎在温柔女主人怀里的小男孩。
意识到这一点,方玲只觉得头发丝都凉起来。
裴煜只对司机说:“倒出来。”
随着干净利落地哗啦啦一阵响响动,茶几上兵零乓啷的掉落口红、手机、还有些女人用的化妆品,以及一个大牌子秋冬刚出被炒到天价的限量款钱包。
“裴煜!你究竟要干什么!”方玲被裴煜的保镖拦着,眼睁睁地看着司机从里面抽出了那张暗色银行卡递给裴煜。
裴煜看着那张卡,心中翻涩,仿佛打翻了陈年不提的一坛子五味杂陈。
最开始他给温南书的不是这样的一张银行卡,而是一张签账副卡,温南书每一笔消费都会实时发送到他这边来。
不像别人家的豪门贵妇动不动就是随手一个上千万的裸钻,按百万欧元计价的哪个二世王冠,温南书的提醒多半都是几十块钱到几百开钱,一到上午和下午便叮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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