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我是来给文老爷送药的。”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原来是徳济堂的伙计来了。文濯听见声响,起身开门。
文濯走到院前,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背着包袱站在门口。
走到伙计面前,文濯开口道:“小哥怎么称呼?”
伙计见文濯态度温和,便笑着答:“小的坤子,是德济堂的伙计,曹大夫让小的来的。公子可别叫我小哥了,叫我坤子就行。”
文濯见他个子不高,看起来就比自己大一点点,便开口道:“那我叫你坤子哥,你也别叫我公子。我叫文濯,你叫我濯哥儿也成。这么晚将药送来,辛苦你了,进来喝口水吧。”
坤子听人说文家都是读书人,本想着结个善缘,这才走了大半个时辰夜路将药送来。听文濯让他进屋,想着进屋说不定还能见个大人,拿些赏钱,便没有推辞,跟着文濯往屋里走。
文濯领着坤子进了院子,让坤子在院里歇息,拿着包袱进了厅,将药材递给文柏,便拿了水碗抬腿向外走。
徐氏见文濯回来又出去,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有些不满,便开口问:“濯哥儿,你拿着水碗哪去?”
“坤子哥在院里呢,我给他倒碗水喝。”文濯边走边答。
文池听见文濯的话,小声嘀咕,“什么人都往屋里领。”
文濯已经出了厅,没听见文池的话。但文栎坐在文池身边,听见自己儿子的嘀咕,便对着文柏道:“管好你儿子,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没必要打交道。”
文柏心里不舒服,也没和文栎多说,也出了厅,往院子去了。
院子里,文濯将水递给坤子,坤子有些不好意思,小口的抿着水碗,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文濯聊起来。
“坤子哥,你为啥跟着曹大夫学医啊?”
“我家里穷,父母都病死了,也不是跟着曹大夫行医。其实我也不懂啥医术,就是在德济堂跑腿罢了。”
“那你喜欢药房吗?”
“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有口饭吃就行了。”
文柏进了院子,两个孩子正聊得火热。
坤子见文柏来了,连忙起身,“这位是文老爷吧,小的一时忘了时间,现下便回去了。”
天色已晚,文柏看着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坤子,心下有些不忍,便对坤子道:“坤子,夜深了,今晚你就别赶夜路回去了,明早再走。”
文濯听了,也觉得不错,便拉起坤子的手,道:“你就听我爹的,今晚在客房歇息。明早我也要去学堂,可以和你同去镇上。”
坤子还想推辞,见文柏已经转身走了,只好对着文濯再三道谢。
这晚,坤子躺在大房这边的客房,心里满是感动。
大房这边,文柏心疼刘氏,一整夜没有睡,在厨房小火熬药,为文老爷子侍疾。
二房这边,文栎知道那小子睡进客房的消息,气的在屋里直骂“尘垢粃糠之人”,整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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