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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幽,笼罩北邙,巨大的北邙山脉仿佛一条无上巨龙在星空之下的悄然的盘起来,那轮廓是若隐若现,气势伟岸。
山中,一支残兵扎营。
这一支残兵乃是当初的西园精兵为主。
夕阳亭大战的当日,何进败亡,两人向着东北方向逃喘,强行杀出了一条血路,倒是让他们突围出来了。
之后丁原率兵奇袭牧山大军,反被西凉军伏击,并州军,南军,虎贲军连续大败,其中南军为主,皇甫连率大军放弃阵地,突围而出,差点就杀不出来了,最后还是曹操和袁术给救下的。
但是皇甫连虽突围出来了,可战斗之中伤势太重,没有三日就不治身亡,而留下的南军残兵反而便宜的曹操和袁绍令人,蚕食了南军的他们,迅速恢复了不少实力。
不过接下来的局势变化让他们的进退两难,唯有躲在这北邙山中,静待消息。
“这山里面能找到吃的东西,都已经找来了,将士们虽在打猎,可盐巴这些必须之品却十分欠缺,根本维持不了多少时间啊!”
“我也知道,可如今时势,我能如何?”
曹操和袁绍站在一团篝火之前,烧着火,在低声的商讨自己的处境和未来了。
“联系上雒阳了吗?”曹操折断柴火,丢进了火堆之中。
“袁氏之人,对我当日出兵相助何进的事情颇有怨恨,如今是迟迟没有回复我的求援!”
袁绍摇摇头:“就算他们能出手接应我们,恐怕这一次我也要被家族给放逐了,一个世家,不能出现两个继承人,这是铁的规定,也是世家豪门的生存之道!”
与袁术争斗多年,他就是想要证实自己的能力,让袁氏的所有人看到他比袁术出色,可成为袁家的家主,可是如今却兵败在此,一想到多年努力,即将付之一炬,他就有些心不甘,他的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
“我也好不了你多少,我父亲是有心无力,当今朝廷,祖父留下的那点余荫,早已经烟消云散,我又成了何进同党,自然是人人喊打了!”
曹操苦笑,如今他们倒是成了真正的难兄难弟。
“谁能想到,这雒阳风云变幻,本以为何进即使败了,亦有余地,可是却杀出一个的牧山!”袁绍眸光猎猎:“此人居能在乱局之中颠倒乾坤,杀的各方败退,连丁原都逼得自杀而死,独揽朝权,倒是有些能耐,就是不知道他还能稳得住这朝政多久时间!”
世家人脉广阔,消息最为灵通,袁绍还是袁家子,各方都会给面子,即使困在这北邙之上,也时时刻刻有消息传回来,雒阳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了一清二楚。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曹操对于这一点,反而没有太过看好,他沉声的道:“新帝登基,地位不稳,各方的诸侯隐隐而动,益州牧和幽州牧乃是宗室,而且手握益州和幽州两州军政大权,若是不认同,发起勤王之兵,或许这太平之局,根本就稳不住多久!”
“报!”
一个将士走上来,正是曹操的心腹大将,族弟曹仁。
“子孝,何事?”
“主公,东南方向,距离我们的十里之外,发现兵马屯营,正对我军方向缓缓推进!”
曹操和袁绍闻言,对视一眼。
“不会是西凉军,他们现在忙着站稳脚步,招惹我们,乃是不智!”
“只能是牧山的兵马!”
“他已经扶持太子登基,就等于可以腾出手了,所以准备收拾我们!”
“必然的,这雒阳城乃是天子脚下,非掌权之人,不可扎营驻兵,他初掌大权,岂能容得下我们这些残兵卧榻在侧!”
两人站立起来,眸光看着东南方向,神色之间变得有些的萧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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