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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张宁声音有些的萧瑟起来了:“我们可以出城了,可出城的时候,他执意要入宫一次,他要把何太后带走,当他进宫的时候,西凉军早已经能在宫里面埋伏了重兵,南军御林全军覆没,他……我最后见到他,只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焚在了火海之中,整个长秋宫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为什么?”
牧景听到这里,再一次暴走:“他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不要江山,不要天下,不要这千古的荣耀,可为什么他可以连我也不要了,就为了和她同生共死吗?”
张宁沉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牧元中,我恨你!”
牧景赤红的双眸仿佛是滔天的火焰,他从来不没有这么一刻恨过他的父亲。
……
……
一个个将领星夜策马而来,很快就集合在了高阳亭上的中军主营之上。
“哈哈,在给我三日,三**迫雍丘!”
“如今雍丘四方已被扫荡干净,就凭雍丘一地,已经挡无可挡,根本挡不住我面对进攻!”
“此战大胜在即!”
“扫平关东联军,不过旦夕之间的事情而已!”
“……”
众将接到命令前来,但是一个个兴高采烈,这些天的战役,让他们看到的最后的胜利,连续七八天的强攻之下,已经关东联军就剩下最后的遮羞布了。
只要他们再接再厉,绝对能在短时之间之内彻底的击溃关东联军。
面对胜利,他们自然高兴。
哪怕这一场胜利他们是付出了代价的,可胜利终究是胜利,胜者为王,败者寇,打赢了这一仗,关东联军就会沦为贼寇,朝廷只要盖一个大帽子下去,只要残余此战的诸侯,皆为千古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这就是成王败寇的意义。
历史上董卓打输了,所以他成为了窃取江山的贼寇。
但是现在,诸侯联军吃了败仗,他们就是意图反叛朝廷的叛军。
不过营帐之中有一股的阴沉的气息,让这些将领高兴的情绪戈然而止,一双双眼眸都看着跪坐在的首位之上的少年世子。
他们远远都能感觉牧景身上散发的冷意。
顿时一个个鸦雀无声。
戏志才对牧景颇为了解,这一刻他都感觉寒意从背脊涌上来,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牧景,昔日的牧景在他心中,智慧如妖,冷静沉着,做事老成,做任何事情仿佛都有不可一世的自信。
而现在,牧景身上散发出来那一股凌厉,冰冷,阴鸷到极点的气息,让距离数步不到的他有一丝丝的窒息感觉。
“世子,是不是朝廷发生的什么变故?”
戏志才低声的问道。
这时候胜券在握,牧景却如此低沉,必然是发生大事了。
“深夜召集诸位将领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牧景的情绪已经你很平静了,他刻意的让自己的平静,只有维持这一份平静,他才能呼吸,他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这一个个将领的脸孔,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道:“西凉军叛变了,他们的兵马攻入了京城,控制了关中,我们的后路被斩断了,从现在开始,西凉军将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什么?”
“不可能!”
“西凉军怎敢在此时此刻叛变?”
“他们怎敢啊?”
“……”
一下子仿佛炸营了,一个个将领压制不住的恐惧起来了,他们激动的叫着,宣泄他们的心中这一刻的恐惧。
“世子,主公呢?”
胡昭浑身哆嗦,西凉军叛变绝不是最坏的消息,他担心的是牧山,牧山尚在,他们尚有机会反扑京城,但是牧山如果……他已经不敢想象这结果了。
戏志才,黄劭,黄忠,赵平……他们这一刻也紧张起来。
一双双的目光看着牧景。
想要从牧景口里面得到一个好消息,能让他们冷静下来的消息。
“战死了!”
牧景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战死了?”
这一刻的营帐是鸦雀无声了,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连空气的凝固起来了。
他们为牧氏麾下将帅,视乎牧山为主公,以牧山为精神图腾,是牧山的名字把他们天南地北的凑在了一起,让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但是现在……
牧山战死了!
他们的主公亡了!
牧氏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