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诧异。
迁都在很多人看来的都是一件大事。
“长安乃是昔日帝都,迁之亦无不可!”
“我大汉皇朝,自黄巾乱起,多灾多难,或许雒阳龙脉,已经你不保我汉室之荣,此时我们迁都回雒阳,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时候站出来的支持的官吏不在少数。
所以很快提出迁都的奏本就已经上来了。
“迁都长安?”
王允吃惊,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应对牧氏之兵压境而来,他本来还指望西凉军能拼杀一阵,现在他顿时明白了,西凉军根本就没想过与牧氏之兵交战,所以这时候提出迁都之提议。
迁都长安,这看上去有些荒唐的提议,他却开始考虑了。
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司徒大人,你认为迁都之议如何?”天子刘协自不甘为傀儡,对于迁都之说,他是绝对反对了,一旦迁入雒阳,恐怕他得一辈子沦为傀儡了,但是他很清楚,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陛下,牧氏叛军尚有十余万,如今已经攻破了汜水关,逼近雒阳在即,若是我们强行迎战,唯恐雒阳又失!”
王允筹措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此事我们迁都长安内,不失为上策,待讨贼联军击溃了牧氏叛军之后,我们再返雒阳,亦不可也!”
“可是……”刘协还是不甘心。
“陛下,我汉室已遭太多劫难,臣唯恐陛下安好,陛下万万不可……显露锋芒!”
王允突然嘱咐的说道。
“朕明白了!”
刘协当下垂头丧气起来了,他很清楚,王允是为了他好,刘辩怎么死的,死在太聪明了,聪明到无论牧山和董卓都难以掌控,董卓才会在绞杀牧山的时候,一起杀掉,然后把罪名嫁祸牧山。
如果他不显得笨拙一点,恐怕董卓就算会对牧山动手,也不会对他动手,毕竟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总比他这个上位不正的皇帝,更好的统帅天下。
一首童谣,让朝廷展开了三日的讨论。
朝议很激烈,有人反对,有人同意。
维持了三日政论之后,天子直接下圣诏,诏令大汉迁都。
迁都之事,正式提上日程,西凉军早已经筹备好了,雒阳也开始动起来了,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走饭小卒,不管是愿意了,还是不愿意了,纷纷被挟持南下……
……
……
入夜,明月皎洁,星空灿烂,月色倾洒而下,映照在滔滔洛水河流之上。
黄亭渡口。
这个渡口是洛水渡口,距离雒阳城不足一天的路程,已经近在咫尺。
渡口南侧,平原之上,大军连营,十余里的平原都是一顶一顶的的帐篷。
中军主帐。
牧景正在用一块抹布,在抹擦手中的盘龙槊,这一柄马槊是他的兵器,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战场,所以对兵器也有排斥。
但是现在,他很清楚,这将会是自己未来的依靠。
大势不可逆。
乱世不可挡。
大乱之世,唯战而已。
“你还有闲情在这里?”戏志才揭开了门帘走进来,目光彤彤,看着牧景。
“怎么了?”
牧景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然后把盘龙槊递给了霍绍,看着戏志才的,淡然的说道。
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数日之前在汜水关的狂躁,这让军中不少人的军心稳定下来了。
“南军的事情,别说你不知道?”戏志才气冲冲的说道。
“娘要嫁人,天要下雨,谁挡得住!”
牧景依旧的平静淡然。
这些时日,牧山之死已经传开了,牧氏麾下各部自然军心震荡起来,一种绝望哀愁的情绪在军中回荡,自然而然引发的逃兵的狂潮。
其中以南军最为严重。
南军本是南阳军改编了,收拢了昔日的禁卫军,然后在大战之前,征召了数万之多的关中青壮,兵力占据牧氏麾下一半之树。
要说战场继续维持胜利之势,自然无碍,以黄劭之力,可统帅这一支兵马。
但是牧山死于京城。
牧氏主公已死,牧氏将会陷入西凉军和关东联军的夹击之中,这种兵败如山倒的情绪感染之下,最先崩溃的自然是南军。
南军数日以来,逃兵之数,已高达三成。
“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戏志才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牧景,他仿佛感觉很陌生,这样的牧景,身上有一股让他都不寒而栗的冷漠。
“告诉黄劭和胡昭,无需重刑留人,既然留不住他们的心,就由得他们离开!”牧景摆摆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说道。
“你可知道,情绪是会感染的,一旦南军逃兵的情绪感染所有兵马,我们会很麻烦,哪里来了兵力攻打雒阳?”
戏志才道。
“我对景平军和暴熊军,有信心,至于白波军,我相信黄汉升的能力,他若不能稳得住,留之亦无用!”
牧景耸耸肩,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现在只是开始而已,我们还没有陷入最后的绝望之中,这时候都留不住人,那我们如果到了一个绝境想要整合军心杀出去了时候,也不会有人有追随,反而会影响士气,那我何必留他们!”
“那雒阳呢,没有足够的兵力,我们如何攻打雒阳?”戏志才又问道。
“雒阳打不得的起,还是未知之数!”
牧景摇摇头,突然低喝一声:“霍绍!”
“在!”
“传我军令,鉴于军中将士情绪不佳,就地扎营三日!”牧景下令。
“诺!”
霍绍带着十余亲卫各个营寨去传递军令。
“你从来就没想过和西凉军打,对吗?”
戏志才突然明白了,牧景一再休整,根本就是给足够的时间西凉军离开雒阳,他目光栩栩,盯着牧景的侧脸:“杀父之仇,你放得下吗?”
“放不下!”
牧景捏着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强硬压下着心口燃烧的火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道:“但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父亲死了,再也没有人为我撑住一片天空,让我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肆无忌惮,如击的我,寄托了你们太多的希望,暴熊军,景平军,白波军,甚至南军的一些兵将,他们都是信任我们牧氏,才归于门下,我想要他们活下去!”
他站起来,看着天空,幽幽的说道:“一个人背负的太多,就没有了选择,我牧龙图可以悲伤,可以愤怒,甚至可以拼命,可以为了报仇战死沙场,但是我不能他们陪葬!“
(总有点卡文,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一章,不满意啊,虽然情节想好了,但是这精彩的转折没写好,好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