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我们被包围了!”
“主公都已经死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现在关东联军要打我们,西凉军也要打我们,我们是死定了!”
“第二营两个部曲一起逃出去了!”
“我们也逃出去了!”
“当逃兵,抓到了,可是要重刑的!”
“不怕,听说世子下令了,三日之内,任由我们逃命,逃得出去,上面不会计较,但是三天之后,再做逃兵,必斩杀视众!”
“那我们抓紧时间,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
在恐慌和流言的包围之下,意志不坚定的将士纷纷逃喘,不仅仅是南军,暴熊军,白波军,甚至景平军都出现了逃兵,一阵阵逃兵的狂潮出现。
……
三日之后。
牧景开始整军拔营,他把各部将帅召集起来了,开始清点如今麾下兵马之数。
“属下无能,请世子降罪!”
黄劭第一个俯首请罪。
“南军将士,所剩多少?”牧景并不在意,他看着黄劭很直接的问道。
南军的逃兵过半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他的面前。
逃兵之所以是逃兵,无非就是想要逃离,逃离战场,逃离军营。
出现逃兵也无可厚非。
当然也有牧景纵容之心,他没有这么多粮草支持大军。
“南军所属,包括某家在内,如今仅存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七将士!”黄劭羞愧的说道。
在征召了关中兵卒之后,黄劭麾下的南军,有十万之兵,十万大军征战,连番战役之下,虽有伤亡,可是胜战之下,伤亡不过十分之一。
可他不想,不过只是数日以来的逃兵情绪之下,麾下南军已经高达足足六成的流失,让他这个一军之主,颜面无存。
这一次逃兵大多都是关中将士。
这些关中将士强行征召而来,本有怨念,如今更多不满,面对生死之间的局势,只要有机会都会逃得出去,他们不会留来,所以逃兵之势越来越严重。
但是让黄劭羞愧的是。
这些逃兵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些他本部黄巾将士,这可是跟着他征召多年的老兵卒,没想到都会弃他而去。
“高达六成的逃兵?”
牧景嘴角有一抹自嘲的笑容:“看来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我牧龙图死无葬身之地了!”
唯有绝望。
才会逃生。
“末将无能!”黄劭低头。
“无妨,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牧景摆摆手,目光栩栩,看着黄劭,道:“黄渠帅,此事不在你,我今日与你商议的是另外一事,昔日吾父强行降你,你心中想必亦有怨念,今日我牧氏走到绝路之上,面对群雄包围,生死不知,我也不强求你陪葬,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你率部离开,我不会阻挡,我还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自河内而入河北,汇合黑山众,可得黄巾名,我以主力把东西两面大军拖在关中,以你能力,起码有六七成的机会脱离出去!”
“第二条路呢?”
黄劭抬头,目光对上的牧景的眼眸。
“自此之后,你追随我牧景的这一面旗帜之下而战,我活着,不会舍弃你们半分,我们这一次未必能闯出去,但是我能保证,我会死在你们面前!”
牧景站起来,把一面代表他牧景的战旗扎在了中间,目光一扫而过,从一张张的脸庞上扫过去,最后落在黄劭的神情之上,一字一言的说道。
他彻底的展露了属于他牧龙图的锋芒。
这是牧山战死以来,他第一次的正面回营牧氏无主的流言。
这一次,他要定乾坤,收人心。
大营中,大多都是校尉级别的将领,他们一个个面面相窥,鸦雀无声起来了,最后目光落在了牧景的身上。
在很多人的心中,少年牧景也算是征战多年。
但是他的锋芒,从来都是隐藏在的父亲牧山之下。
这是他第一次当家做主。
所以现在,到了所有人抉择了时候,牧景这句话恐怕不仅仅是对上黄劭,更多的是对上了牧氏麾下,所有的兵马。
作为牧山独子,他要继承牧山麾下所有的东西。
爵位。
兵马。
责任。
权力。
……
牧山的一切他都继承。
他既要承担牧山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罪孽,也要继承牧山的权力。
自此开始。
他牧龙图要当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