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走了,不管日后雒阳城会如何,我就想要守着这里的大门,我相信,总有一天,鸿都门学的大门会重新打开的!”
牧景看着他脸上的执着,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师宜官的执念,犹在自己的之上,这种人是无法说服他离开的,他会以生命捍卫这里的大门。
“我今日来,是想要告诉你,我也要走了!”
“什么时候?”
“后天,冠礼之后,我将会突围而出,虽生死不知!”
牧景躬身,沉声的道:“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牧龙图一息尚存,鸿都门学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学府,这是我牧龙图的承诺!”
“好,好!”
师宜官大笑起来,他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你即将行冠礼,戴冠之后,便是成人了,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送你,这是这些年我改良的一些字帖,望你日后勤家练习,希望再见到你之日,你的字会有进步!”
“一定会有进步的,届时亲师祭酒斧正!”
牧景小心翼翼的把字帖收起来,坚定说道。
……
离开鸿都门学之后,天色已经幽暗,牧景的心情有些空荡荡的。
他没有坐马车,而是一步步走在的大街上。
这应该是他最后如此悠闲的在雒阳的大街上游逛吧,日后也不知道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主公!”
胡昭来了,他是有公务禀报的。
牧景摆摆手:“先生,陪景走一走这雒阳的大街小巷如何?”
“是!”
胡昭随着牧景的身旁而走。
“先生可知道我当年第一次走进雒阳,是怀着什么心情?”牧景问。
“主公第一次入雒阳,应该是……“
“中平五年,十月!”牧景目光之中有一抹怀缅:“那应该是一个初冬的季节!”
那一年,他才十三岁。
今年,他十六岁了。
一晃眼,已经好些年过去了。
“主公当初为什么会来雒阳?”胡昭突然问。
“应该是想要改变父亲的命运,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一些我们黄巾人的命运,黄巾起义虽然败了,但是黄巾人却很苦,都是穷苦的百姓,若非过不下去,谁愿意在沙场上拼命,所以我愿意倾尽一切去改变这些悲苦的命运!”牧景沉声的道:“但是进入雒阳之后,我又有了新的目标,我想要改变整个天下,大汉的百姓太苦了,都说乱世将现,但是我却不甘心,一个太平盛世不好吗,非要让大汉进入那种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吗?”
“因为不甘心,所以我开始拼命,那时候的我很自信的,自信能把灵帝玩弄手心,自信能与群臣对弈,我也一度认为我做的很成功!”
“可现在的我才明白一件事情!”
牧景幽幽的道:“无论我们怎么做,这就是大汉皇朝的未来趋势,大势不可逆,逆天而行必付出血的代价,无论你想要改变什么,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主公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出山相助吗?”胡昭突然反问。
“先生当被景之诚意所感动吧!”牧景笑了:“那时候景可很无赖的,估计让先生忍无可忍了!”
“有几分这样的原因!”
胡昭道:“最重要的是,志同道合,主公想要做的,也是昭所想要做的,让煌煌大汉在现光辉,让混乱世道终归太平,拼上一切,有何妨!”
“最后我们失败了,我也怨恨过,怨相国大人,但是我却从不后悔!”
胡昭仿佛自言自语:“这些年寒窗苦读,学的一身的本事,本来就是要去做点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输,只要我们的信念不败,总有一天,我们会赢的!”
“先生一言,倒是让景无地自容!”
牧景笑了:“景比先生年纪还小,应该朝气十足,可父亲之死,几乎打垮的景的自信,今日让先生开解,倒是让景恢复了几分信心!”
他和胡昭说几句话倒是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这些心灵鸡汤在未来他听的多了,但是亲身感受之后,在听一听,却有不一样的情绪。
“说吧,什么事情?”
牧景这时候才问公务。
“刚刚斥候消息,关东联军动了,主力从汜水关而出,估计在明日中午变回渡过黄亭渡口,后天一早,就会兵临雒阳!”胡昭道。
“西面呢?”
牧景眯眼。
“吕布牛辅,各率一路兵马,集合有五万精兵,反扑而来,更早兵临雒阳,而且董卓或许会亲自来,他恐怕想要亲自看着你战死在此,才会放心!”
“来就来吧!”
牧景抬头,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想要活下来,总要打一场的,这雒阳城,我想要保住,却保不住,沦为战场,已经是无可避免!”
他叹了一口气,问:“北面呢,有动静吗?”
“上党的军队以抵达孟津!”
胡昭道:“河内都是幽州军!”
“你去和戏志才说!”牧景想了想:“今天晚上行军,明日早上,让他和黄忠去打一打孟津!”
“声东击西!”
“错!”牧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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