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跳得出来,也恐怕将会联军散去。
……
西郊,夕阳亭上。
董卓很狼狈,他征战多年,除了当年在黄巾军之中吃了一次大亏,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差一点就葬身在那无尽的火海之中了。
“损伤多少将士?”
他咬着牙,问道。
“折损八千!”
李儒平静的回答。
“好一个牧龙图,其之心,必之其父,更是阴狠毒辣!”董卓阴冷的说道:“一把火烧了他,太便宜他了,他若是落入我手中,必千刀万剐!”
“主公,恐怕此事有蹊跷!”
李儒道:“牧龙图绝非一个坐以待毙之人,他不会自焚的,一把火烧了雒阳,恐怕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
董卓抬头,铜铃般的眸子划过一抹冷芒,看着李儒:“你是说,他们已经突围出来了!”
“我不知道!”
李儒虽然还揣摩不出牧景的意图,但是他绝不相信牧景就这么葬身在火海之中,那个少年,在他心中,是比其父亲还要的诡计多端的人:“但是我想,他们若是突围,无非就南北,南面江东军营寨不动,我想不到他们有什么能力穿过去,那就是北面了,我已经传令北面,现在就看北面消息传回来的情况如何!”
东西两面重兵驻扎,他们想要突围根本不可能,最有可能是南北方向杀出雒阳城。
“那就盯死,决不能让此獠离开,不然某家日后恐怕寝食难安!”
董卓竭斯底里的说道。
……
……
雒阳城的一场大火已经足足烧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但是火势还是没有停止下来,千年古都,一朝成为了废墟。
而包围在雒阳周围的兵马依旧紧张的戒备之中。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驻扎了重兵。
七月十九日。
早晨。
雒阳南郊。
江东营帐。
孙坚正在和谋士程普商议。
“还是德谋机警,这雒阳的大火已经烧了一天两夜了,能把所有人埋葬,前夜若非德谋阻止,恐怕我江东军又要伤亡惨重了!”孙坚有些庆幸。
前天他们的确有合围雒阳的准备。
但是程普阻止了。
江东军自从大败之后,伤亡惨重,如今元气都尚未恢复,没有必要当先锋军,所有建议孙坚缓一缓,不必争功劳,等到打下雒阳城,在进去也不迟。
孙坚听了程普的建议,按兵不动,没想到当夜雒阳就被一把大火烧起来了,无论是西凉军还是关东联军,伤亡都不少,而江东军却逃过一劫。
“我也没想到牧龙图一个十六岁,刚刚才行冠礼的少年,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一把火烧了雒阳城!”程普长叹一声:“大汉帝都,毁于一旦啊!”
“这牧贼父子,敲响了大汉的丧钟!”
孙坚一腔热血,渐渐的冷了下来,他的情绪也很焦灼。
“报!”
这时候,营门之外,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手握令旗,直入中帐之中:“主公,伊闵关丢了,我们的粮草,都被人夺走了!”
“什么?”
孙坚拍案而起,怒目圆瞪:“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下午!”
“黄盖呢,我让他统帅三千兵马镇压伊闵关,他何在?”
“黄校尉重伤,三千江东军已经死伤无数,逃出来了不足三分之一而已,校尉名我星夜赶来报信!”
“到底是何方兵马袭我伊闵关,是西凉军?”
伊闵关,雒阳南关,当初孙坚兵败在此,后来西凉撤兵,江东军不费摧毁之力,就已经拿下了这一座关隘,把这一座小关隘作为后勤贮备之地,把江东粮草都放在这里,避免前线战败。
“不是,他们的战旗形如暴熊,应该是暴熊军,火焰战旗,暴烈战熊的图案,那肯定是暴熊军的战旗!”斥候沉声的道。
“不可能!”
孙坚闻言,浑身一哆嗦,阴沉的道:“牧氏大军都已经被围杀在雒阳城之中了,他们就算不葬身在火海之中,也不可能袭我后路!”
“伊闵关,关口临山靠水,水……该死!”
程普突然领悟过来了,他站起来,走到了盯着屏风上的雒阳地形图:“洛水,他们是顺着洛水出了雒阳城,我们都上当了!”
……
……
洛水河,这天河流直接贯通河南和弘农之地,自东北沿西南而流淌,从雒阳出,通宜阳县,过卢氏县,流向熊耳山
宜阳境内。
河流之上,泛舟而行,当然,这舟的数量太多了一点。
“主公,暴熊军和黄巾军已经能从伊闵关上岸了!”
戏志才汇报。
“白波军呢?”
“在前面二十里的河流上,继续前行!”
“我们也准备一下!”
牧景道:“按照原计划,从宜阳县城登陆!”
兵分三路,突围关中。
黄巾军和暴熊军是主力,招摇过市。
景平军是奇兵,隐藏之下,突然杀出。
掩护的是白波军,黄忠负责的是把一些牧氏文官,牧氏朝臣,将领家属,还有牧景妻儿,送到目的地。
兵分三路。
这是他们突围的战略。
而目的……
南下南阳西部。
然后从南阳西部直入汉中。
他的终极目的地,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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