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连续的三轮的弓箭攻势之下,张石下令,直面进攻:“先攻破护城河!”
“杀!”
“上!”
“冲啊!”
如狼似虎的将士向着城门的护城河前面冲锋起来了。
景平军的第五营是主力营,在河内战役之中受损,但是因为留下来休整,补充了足够的兵力,反而躲开了关东战役的消耗,是如今景平军保存下来最强大的主力。
护城河在城墙之前,是城墙的第一道防御线。
现在弓箭的进攻已经压住了城墙上的兵马,正是他们的冲过的护城河的最好时机。
“搭建浮桥!”
足足的一个曲的将士跳下的护城河里面,他们熟络水性,在河水之中搭建一座浮桥起来了。
“快!”
“迅速!”
木桥浮桥搭建起来了,将士们迅速的冲过去。
“吊桥,把吊桥放下来!”
张石身先士卒,挥动手中的长剑,直接砍掉吊桥的绳索,让吊桥放下来。
“冲过去!”
吊桥被放下来,景平军仿佛泄洪的洪水,冲进了城墙之下。
“迅速冲上去!”
张石看到城墙上的府兵被压制的抬不起头,心中大喜,连忙下令。
“冲啊!”
“夺取城头!”
“冲破城门!”
景平军士气大增,如同海浪般覆盖上去。
“该死,护城河被突破了,反击!”
许追终究是上庸县衙的长史,虽然惊慌,但是反应也很快,看到迅速的指挥起来了。
“砸石头!”
“滚木,把滚木扔下去!”
千余的府兵布置在城头之上,从一开始的慌忙,渐渐的也冷静下来,毕竟隔着城墙,他们有很大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战场也让他们比较心安,开始反击了。
“继续进攻!”
张石怒喝。
但是景平军还是铩羽在了城墙之前。
上庸乃是一座大城,城墙高厚,布置得当的垛口成为了最好的防御战场,让他们的远攻失去了效果,最后只能止步在的城下。
……
傍晚。
夕阳西照,映的天际红彤彤的,晚霞连天。
“鸣金收兵!”
陈到观摩战场半天,无奈之下只好下了军令。
他很急。
但是他决不允许第五营做出白白的牺牲。
这样打下去,于事无补。
而且强攻城墙,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根本就是白白的去送死,四个景平军将士,都换不了一个城头上防御的敌军,等于在消耗景平军的兵力,这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战争。
铛铛!!!!
鸣金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战场之上。
“收兵!”
张石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城门,咬着牙,但是听到了鸣金的声音,他还是的下令收兵了。
“第一,第二,第三部曲扎营城墙之下,其余各部,撤出护城河,在护城河对面的扎营。”
“是!”
张石安排好了扎营的事宜,才反悔郊外山岗,想着陈到复命。
当他抵达山岗建立的指挥营房之后,已经是天黑了。
“校尉大人,末将无能,伤亡近乎一百余的将士,却始终不能冲开这城门!”他走进了临时搭建的营房之中,俯首跪地,拱手禀报。
“这与你无关,没有攻城的器械,你们能冲破护城河,我已经很满意,你先下去休息,让将士们休整好,安抚将士们的心情,今日的伤亡还是比较大,会影响将士们的作战之心,明日我们才是血战,你务必让将士们有一个好的心态!”
陈到摆摆手,沉声的说道。
“是!”
张石点点头,站起来,退后半步。
而这时候旁边的莫宝走上前,拱手道:“目前云梯我们营造的五十来副,不过井阑车,建造太艰难了,只有两座,恐怕很难攻打进去!”
“能连夜营造吗?”陈到问道。
他没有时间了。
一旦不能在汉中军回来之前的攻下上庸城,他们将会面临一个两面夹击的情况,这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哪怕逃得出去,也要元气大伤。
“恐怕很难!”
莫宝摇摇头,道:“取材的地方环境比较恶劣,最重要的是明日第四营要协助进攻,如果不能休息好,我们的战斗力有限!”
“莫宝,你从第四营提出两个部曲的将士,连夜营造云梯,井阑车做不了,那就全力营造云梯,至于其他的将士,去休息,保存体力!”
陈到无奈的说道。
“好!”
莫宝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
“陈校尉,你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送进城去?”苏辛在旁边看着上庸的地形图,看了很久,又翻阅几个卷宗,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
陈到皱眉,虽说这上庸城放手森严,可要是想要把一个人送进去,在黑夜的情况之下,他能做到,他只是不明白苏辛为什么这么做。
“忘记告诉你了,昔日汉中苏氏乃是起于上庸,我们的祖宅就在上庸,只是后来先祖立功,被封赏了爵位,就立足在了南郑!”
苏辛道:“但是我们和上庸的联系一直很紧密,上庸士族没有多少,可是本地的乡绅家族不少,我有把握说服几个倒戈相向,但是必须要亲自进城去,不然很难让他们相信。”
“你有把握吗,若是太危险,那就算了,上庸城,我们还是能打下来的!”
陈到闻言,猛然一喜,但是又有些担心,毕竟他很清楚牧景现在在寻找苏氏后人,那是关乎日后牧景治理汉中的战略不熟,他不能让苏辛冒险。
“陈校尉放心,哪怕说服不了他们,以我们苏氏的名声,他们也不至于下手,当年我们苏家满门被诛杀,还能逃出一部分,这些家族帮了不少忙,他们暗中还是支持我们的!”
苏辛道。
陈到思考再三,攻破上庸对他来说很重要,一旦攻破上庸,等于打开的汉中的东部大门,待他们主力进攻汉中将会迅速的立足起来了,这是关于战略部署的先手。
可是苏辛的安全也很重要。
而现在,他攻城器械不足,短时间之内想要攻破上庸,机会不足三成。
“好!”
他还是答应了:“我亲自带人护送你进城,至于进城之后,你只能靠自己,还有,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成功与否,你必须要保重自己,实话告诉你,你的生死,关乎苏氏一族能不能在汉中翻身,所以你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里!”
“陈校尉,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苏辛的脸上附上一抹沧桑,眸子幽幽,声音决绝:“当初苏家大宅被那些畜生的攻破,他们到处烧杀抢掠,我是该死的,但是一个个兄弟以血肉之躯,让我带着家族的血脉逃出来,我很想和他们一起死去,但是我逃了,我告诉自己,哪怕是懦夫,也要活着,为了苏家,所以我很珍惜这条用了很多同族儿郎鲜血换来的生命,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冒险。”
“那就好!”
陈到看到苏辛的稳重,他心中放心了不少。
当夜子时,陈到亲自率领景平军之中武功最好,轻功最出色的十余将士,以绳索铁钩,翻爬城墙,在不惊动守军的情况之下,把苏辛送进城去了。
……
……
翌日。
清晨。
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来,阳光普照大地,光明驱散的黑暗。
上庸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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